第一重。”
徐云落打趣道,挥手示意,众军停止。“你这话,根本就是在等洒家。”
乌罗一把拍上徐云落脊背,继续迈步向前。身后,一传令的跟上来,朝徐云落询问道。“军师,咱们现在如何?”
“如何?”
姓徐的无奈,道:“朝西面,撤。”
第二步,完成。至于第三步,乌将军……姓徐的行礼,对着那道铁塔般的身影,心里暗暗下了一道誓。时代这东西,说实在的,简单得很,给那些个小孩说,就是个故事。给那些个士兵说,那就是个传言。给同僚们说,那就是给日后留下的遗言。大争之世是精彩的,精彩到疯狂。时代更替是精彩的,精彩到冷血。战场厮杀也是精彩的,精彩到让人从不觉得精彩。我的家,我的族,曾经也是一个时代。是啊,一个时代。荒唐,愚蠢的一个时代。搞得我这一代,还在追忆,还在盲目地跟从,还在妄想回到上一个时代。乌罗走着,身躯再无异样,甚至还在消瘦下去。每迈出一步,这一片冻土的大地,那一方冰冻的山川,都在微微动摇。人,是要向前走的。他的步子,愈发沉重了。随着一声沉闷的脚步,前方插在冻土里的东西,也是终于有了反应。卷轴大开,露出一个个名字。都是没听过的,当然,也有些名字,压根看不懂。名号重新化成液体,粘稠不说,跟一条条虫似的,爬下卷轴,来到冻土上,钻入其中。看着那些个名字,乌罗有些厌恶,发自心底的排斥。过去以往,就看不惯那些个朽木牌子。什么象征着荣耀,什么比命还重要。这一代,是我自己的,不是那些个牌子,那些个名字的。是吧,多余的种。地面,渗透出浓烈的黑气,死意浓重,沉稳敦厚,还带着一些腥味,裹在了乌罗的身上。这黑气压住他的骨血,挤出血液,与之结合在一起。黑暗中,竟是传来一阵阵的金铁之声。他的前方,坚冰崩碎,与土石拼在一起,露出与乌罗同出一辙的黑气。绕住关节,支撑身躯,给予魂魄。这些玩意,是木偶,是过去的记忆。将星录,就是禁锢魂魄,再由土石转生,为己所用的神兵。上面所书写的名字,越是清晰,转生出来的奴隶亦是越强。弱小不清的名姓会不断消磨,给后来者留下位置。换句话说,有这神兵在,只要战乱不止一天,只要有强者展露头角,就永远不会缺少猛将。或者,也能用的极端一点。金铁声未息,乌罗的眼前,已经站起来了几十号人。看不清面容,也没个话语,呆呆地站在那里,守卫城墙一隅。这是一面壁垒,在危急时刻,会把这王城,守得固若金汤。全因这将星录,只要入了这上面,修为境界,直接升到士阶五级,相形异象具足,任何一个势力,都没办法拿出来这种阵仗。听说那小子,在宛城那一个人一晚上也是挑了人数十好手?那当大人的,可不能落了后。没了家传的,那就自己造。黑气尽散,刚强者来。乌罗一身黑甲,内里透着昏暗的光,只露个脑袋出来。他再迈一步,城墙边的傀儡们齐刷刷把视线聚集在他的身上。人,要向前走。要向上爬。最后一声碰撞,头盔覆盖,黑气俱来。深渊罡煞炁,浑明铠。只见乌罗一人迎向几十道身影,不吼不叫,一脚踏地,隆隆如雷震。一拳挥出,轰轰似风来。现在,该第四步。徐云落指向侧方,下令道。“上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