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ou can you up. No can no BB. 贾琏在前世就最讨厌这种老瞎BB的人。 这种人,几乎个个都是“私心野心大过能力”的那一种。 王夫人就是这种人。 连自己内侄女都一味利用,对贾琏更是没少算计,背后折腾了那么多事,就是为了一心要把这个荣国府交给她儿子宝玉。 可她就从来没好好想想,她怀里的那个“宝贝疙瘩玉”,到底能不能撑起这个家。 . 宝玉是个灵秀夺人、风流多情的贵公子,确实有许多优点。就他那一副人见人爱、花见花开的好皮囊,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欢。加之文采斐然,诗词俱佳,心地纯净,对女孩子更是体贴入微,绝对是钟灵毓秀的神仙人物。 可这个生于富贵,长于温柔的荣国府宝贝凤凰,从来都只爱作养脂粉,厌恶仕途经济。 他的未来,若有人为他遮风挡雨,以他的聪明灵慧,可以一生诗酒风流,或许能够留名文坛,也是贾府的荣光。 可若要他为别人遮风挡雨……呵呵,那将不仅仅是别人的悲剧,对他自己则更是悲剧。 无故寻愁觅恨,有时似傻如狂。 潦倒不通世务,愚顽怕读文章。 富贵不知乐业,贫穷难耐凄凉。 天下无能第一,于国于家无望。 他不想当官也不想赚钱,不想掌权也不想管家,因为他相信人生是虚无的,所以他一心只想在情情爱爱里轻轻松松地享乐人生。 作为一个衔玉而生的奇迹,又因为长得像爷爷而得到祖母的格外宠爱,宝玉从来就没忧心过自己的未来。 但事实上,作为荣国府第三代次子的次子,宝玉没有爵位,又不肯靠科举走上仕途,以他的能力,怎么可能运营得了如此庞大的荣国府? 当然,不仅是宝玉,贾府如今的这种“无望”,乃是贾府儿孙一代不如一代导致的“运终数尽”,除了贾琏这样从根本上明白贾府败落原因的人之外,没人能彻底改变贾府的气数。 所以贾琏必须当仁不让。 . 贾琏要走的重要一步,就是必须得成为荣国府的家主。 虽然贾母尚在,荣国府这一支并未正式分家,但大房贾赦一家早已搬去老宅另过,与贾母贾政所住的敕造荣国府各自独立门户。 因为当年荣国府的爵位和爵产已经被一分为二,贾琏虽然可以继承贾赦的爵位,却根本就不应该住在敕造荣国府里。 贾家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,贾琏和媳妇王熙凤是因为要帮着贾政料理些家务,所以才暂时在贾政的家里住着。 一旦等到贾政的嫡子宝玉长大成家后,贾琏和王熙凤便都要彻底退出荣国府,回到贾赦的老宅那边去。 这样的“借调”关系,让贾琏根本无法整治如今看似鲜花着锦、其实乱七八糟的贾府。 为了能挽救贾家,贾琏必须先成为名正言顺的家主。 谁他娘的再BB,别怪老子不客气。 . 王夫人万不料贾琏直接给她来了一招“以退为进”。 让宝玉去筹盖省亲别院?这贾琏还是人吗? 王夫人怒道: “宝玉才多大?你这可不是故意为难他?”
贾琏也不客气,认认真真答道: “三国曹冲,六岁能称大象;汉代蔡文姬,六岁能辨弦音;宋代司马光,七岁能砸缸救人;秦甘罗,十二岁拜相,不动一兵一卒,为秦国白得十六座城池。 宝玉今年快十五岁了,治国不行,齐家总还可以吧? 方才太太还一口咬定说,若咱们真穷到那个份儿上,那我贾琏必定不愿意来当这个家。那不就是说太太认定咱们家肯定有钱能盖省亲别院? 在内,有老爷信任的管家帮着,在外,更有老爷信任的清客辅佐,如此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’的小事,宝玉如何不能按期筹盖好省亲别院?”
他这一番话,说得有理有据,直噎得王夫人不由打了个嗝儿,顿时哑口无言。 王夫人能用宝钗换掉王熙凤,却真的找不到人能替贾政来盖省亲别院——倒不是找不到人来盯着下人干活儿,是真找不到人能筹到继续盖花园子的工程款。 否则她之前就不会鼓动贾政把贾琏弄去盖省亲别院,为的不就是为难贾琏? . 邢夫人一见此情此景,心中大喜过望。 自打她嫁进贾家的大门,她这个长房之妻,就一直被王夫人这个二房之妻踩在头上,无时不窝心。 此时见自己的养子贾琏从贾政手里夺回了荣国府,还将王夫人怼成了哑巴,岂有个不欢欣雀跃的道理? 心里痛快,王夫人忍不住也向王夫人道: “我们琏二过这边来帮老爷开始打理荣国府的时候,也才只有十六岁嘛。琏二能行,宝玉如何就不行?”
“你们还瞎争竞什么!”
贾母终于开了口,“谁还敢抗旨不成?”
. 贾琏这回能够承袭荣国府爵产,是皇帝的意思。 尽管贾母之前也是一心想让宝玉承袭荣国府的爵产,可“小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”道理,贾母还是心知肚明的。 作为贾府的老祖宗,贾母比其他人都能冷静清醒。她一直冷眼旁观,已经看得明白:这个贾琏看似平和,实则强硬,这屋里的人,不是他的对手。 贾母向贾琏道: “老爷虽不惯俗务,可这些年来,这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,也没少操心费力。 你可想好了,这个家主的位子,坐起来可没那么轻松。”
王熙凤最善于品出“味儿”来,自然听得出:这个老太太,心里还是向着二房多些。 贾赦听不出什么,只是儿子替自己争了气,自己当然也得要替儿子说话: “就是这个家当得再不轻松,皇上的旨意也已经下了,琏二也不能回去找皇上说‘皇上的话我不听’啊。”
贾母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贾赦,没说话,又看了一眼眼中含泪的贾政,贾母忽然落下泪来。 贾琏和谁都没仇,他只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 他走到贾母面前,跪下道: “方才说让宝玉筹建省亲别院的话,是句气话,原是不该说的。 但事到如今,这个家主,我必须当仁不让。 我心里有话,既不瞒着老太太,也不瞒着我父亲母亲和叔叔婶子,今儿不妨就在这里直说出来。 咱们荣国府到了如今这个份儿上,已经是“拉车遇到了大坎儿”,正是个须得吃劲儿的时候,此时谁在这个家主的位上,谁就必得多担待、多出力。 这些年下来,咱们贾家人从不缺宽仁厚道,也不缺大气贵气,只是在富贵里享乐久了,缺少了一种锐意进取之气,更无人能对我贾家的未来做一番谋划。 纵然若干前辈都想让自家子弟走科举兴家的路子,也并没有足够的执行力和行动力。 这些事情,早些年还没有那么紧迫,可如今,却和盖省亲别院一样,已经是迫在眉睫。 事关贾府的生死存亡,我若再不做,这府里就没人能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