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澈儿，住手！”

赫连澈停下手中刺向皇上的利剑，剑锋离龙体不过咫尺。他循声望去，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，正是自己的母亲，“母后，您为何会来？”

“澈儿，收起手中的剑！”

锦妃命令道。赫连澈置若罔闻，依旧拿剑指着皇上，侧脸道，“母后，如果我现在不这么做，父皇会怎么想？他会怎么看待他的儿子？”

锦妃心里着急，生怕赫连澈将真相透露，急急接着他的话说道，“澈儿，如果今日，你按照你心中所想行事，那样的话，你的父亲才会死不瞑目！这，真的是你希望的吗？”

赫连澈呆住，缓缓收起佩剑，母后说的是，父皇是君子，耿直善良，又岂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就怪罪于皇叔？慕凝烟静静地听着赫连澈的叙述，她感觉到他的声音，似乎要结出冰来。“烟儿，你知道吗？其实皇位对于父皇来说，根本无足轻重，皇叔大可以原原本本将他的想法告诉父皇，我相信，以父皇的为人，肯定会退位让贤，为何他要辗转一圈，最终还夺去了父皇的性命？”

“生死有命，富贵在天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放下吧。”

慕凝烟轻声地说着，她知道亲人的可贵，她知道有个疼自己的人是多么的幸福，她心里泛苦，赫连澈，你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，“后来呢？”

赫连澈的声音沉沉的，“后来……”后来，锦妃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她知道，当朝行刺天子，论罪当斩，就算是皇子，犯了法同庶民何异？她哀求道，“皇上，澈儿他年少不懂事，丧父之痛让他失去了理智，求求您，饶他一命，锦妃愿永生不再踏出锦约阁，以弥补澈儿今日犯下的过错。”

皇上用力甩了一下龙袖，怒气道，“澈儿，你当真是胡闹！算了，念在你不久前失去皇兄还有你母亲的说辞，朕不再追究你的过错。但若再犯，你可不要怪朕没给你机会！”

说罢，他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声音缓和了不少，“锦妃，你也起来吧，澈儿的事我不追究，至于你，大可不必限制了自己后半生的自由。”

锦妃在赫连澈的搀扶下，慢慢起身，流着泪，静静的说道，“多谢皇上对澈儿的宽宏大量，只是，如若今天不给一个说法，难塞悠悠之口，澈儿欠下的债，就让我这个做娘的来还吧。”

锦妃的话，字字如针，一一刺向赫连澈的心里，他紧紧皱着眉头，却低低的在锦妃耳边说了句，“母后，对不起。”

到底是知子莫若父，锦妃微微叹口气，轻轻地拍了拍搀扶着自己的那双手，冰冰凉凉，没有温度。“所以就是这样，锦妃娘娘用她的自由换来你的自由。”

慕凝烟望着赫连澈的侧脸，低声地说着，“可怜天下父母心。我想如果你的父皇地下有知的话，定然会很心疼锦妃娘娘。”

许久，赫连澈都没有出声，一时间，慕凝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，其实没有赫连澈，也没有赫连澈带来的故事，直到他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，“晚了，回去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