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丝苦味和清凉感觉在口中蔓延开来。秦桑刚把药丸吞下肚子里,唇上忽然多了柔软清凉的触感。墨忱卿吻住了她。秦桑不敢动弹。尼玛,不要太过分,睡了这么久,正事儿还没干呢!你这是要为天下苍生负责的态度吗?!好在少年世子也没有太过分,浅尝辄止,很快放开了秦桑。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还去不去墨府?”
“天刚刚擦黑,时间尚早,可以去。”
“那……收拾一下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墨忱卿松开抱着秦桑的手下床,点了灯烛。月娟准备好了两人的衣裳送进来。今晚的衣裳很正式,墨忱卿的是一套玄色云锦暗纹的窄袖长袍,腰系云纹玉带,衬得他宽肩窄腰身形颀长,虽然瘦,却因为他冷冽沉稳的气质而不显单薄,反而隐隐王者气息。秦桑的是一套杏色香云纱的凌波裙,系了掐金丝腰带,月娟进来给她梳了简单流畅的发髻,拣了一支白玉步摇插在发髻上,顿时显得她多了几分婀娜,少了几分干练。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,都有些发花痴了。尤其秦桑,口水往心里直流。真特么的帅啊!这么帅的小哥哥成了她的人!她甚至有点想现在就推倒他,扒了他这身皮!“咳咳,赶紧走了,再不走我怕我都走不动了,月娟,药箱拿上。”
秦桑红着脸推了墨忱卿一把,略带羞怯、又脚底生风地先走一步。墨忱卿把药箱接了过去,大步流星追上秦桑,握住她的手。“阿桑,刚才怎么脸红了?”
墨忱卿明知故问。秦桑狠狠剜他一眼,“你最好别问,不然我可能会让你吃不了,兜着走!”
墨忱卿闷笑出声,“好,不问。”
月娟和小花跟在后面,低垂着脑袋,憋笑不敢出声。陆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打开车门帘,秦桑一手拉着裙裾,一手搭着墨忱卿的手,很端淑地登上马车,但一上车,就原形毕露了,“怎么样,我刚才这两步走得还可以吧?哈哈哈,我也可以很淑女的,是不是?”
墨忱卿微微躬身,上了车,手腕一转,拉住了秦桑的手,坐了下来。“你可以不用很淑女。你是墨王府世子的女人,你就是标杆,想做什么由你自己说了算。”
“啧,你这话多少有点天真了。我不用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啊?”
墨忱卿挑眉:“你会听吗?”
秦桑噗嗤笑了:“当然不会听。”
墨忱卿轻笑着揉她脑袋,“不听就对了。以后,一定会有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,阿桑,我希望你一句也不要听,一句也不要往心里去,知道吗?”
秦桑明白墨忱卿的意思。人嘴两张皮反正都使得,不管你是用威吓还是用怀柔的办法,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表里合一地喜欢你奉承你。更何况,他们要走的路,注定是一条艰难且非议不断的路。秦桑扯了扯唇角,笑了笑,道:“放心吧小九,我做好心理准备了。我是打不倒的。”
墨忱卿贴过去亲了亲她脸颊。他紧紧抱住了她。此生凶险万分,拉上她,其实是极自私的。可是不拉上他,他做不到。“嗯?你在想什么?是不是在想,万一你二婶没有真的打那么重,我真给她补两刀,你难做人?”
墨忱卿下巴颏搁在秦桑肩窝里,闷笑,“嗯,我在想,要不要我也替你补两刀。”
“你的刀不能杀女人,还是我来吧。”
“我的刀,杀所有禽兽之人,不拘男女老幼。”
墨忱卿语气浅淡。秦桑反手握住了他的手,轻轻摩挲。仿佛是在给他注入力量。墨忱卿回以轻轻一吻。到墨府门前,陆南先跳下车,打起门帘,后面车上的月娟和小花也赶了上来,迎两人下车以后,陆南到门前叫门。门房听到是墨世子,直接将人往里迎,“二爷吩咐了,世子来了不用通报,直接请进去就是,这里也是世子的家。”
秦桑这些日子没少听护卫们讲墨家的事,这二爷,当初在京中的时候,有个外号,还挺江湖气的,叫作玉面书生小孟尝。听这名号就知道了,长得好,书卷气,善交友。几次交手下来,秦桑也完全体会到了墨二爷的深不可测,整个就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,和他为敌,不是什么好选择。门房把人带去了正厅,进去禀报管家之后,管家出来领人,“世子爷,二爷在夫人房里,您先在客厅稍待片刻,小的这就去请二爷。”
“不用了,我去看看二婶。”
墨忱卿拉起秦桑,大步流星朝墨二夫人卧房走去。管家在后面急得喊他:“世子爷,世子爷,男女有别,您去夫人卧房不合适吧?”
墨忱卿冷声:“少搬出你那不合宜的一套来框着爷,爷去看看婶母,有何不可?还是说,你们二房府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能让我看?”
“世子爷,您看您怎么这么说呢?我们二房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,您还不知道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二叔是什么样的人,所以,你怕什么呢?”
管家说不过,只怕再说就会惹怒了这位杀神小爷,只好退步,“小的不是怕什么,只是,这礼节上……”“你的意思是说,爷是个不懂礼数的人?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
管家只怕再说会惹毛了这位爷,吓得不敢再说话。秦桑回头乜了他一眼,心里头冷笑,这墨二爷的府上,也不过如此,只怕是虎踞一方,已经飘了。秦桑曾经来过墨府一次,那次是来给墨二夫人接生。对于墨府的路径,她大致还是知道的。一样的是,上次是夜里来,这次还是夜里来,很多事物看不那么细致。但秦桑依旧感觉得出,墨府这院子,并不太奢华。墨家老三那别院就不一样了,虽然是别院,但比这正经的代城主院子还要奢华。老三是低调的张扬。老二是张扬的低调。质的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