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线。两人现在对于疫病防治的把控也是一流的,完全可以胜任。秦桑每日里对送上来的病历进行分析总结,然后做出应对措施,总体把控。无论疫病治疗,还是放粮赈济灾民,都有条不紊进行中。这一日结束了金州的防疫赈灾,一行人转战下一个州,乐州。乐州因为有乐湖,即便遭遇旱灾也有水源灌溉,灾情不是很严重,但也正因为如此,许多灾民都涌到了乐州城外,乐州城因此已经闭城门将近两个月了,许出不许进。若真是这样,墨忱卿一行人也就不必来乐州了。但前日他收到的消息称,乐州正在大量往外驱赶生病的百姓。这就说明,虽然不存在粮食不够吃问题,但城内有疫病发生。乐州刺史不知道是作何考虑的,没有上报朝廷,而是选择了自行处置。这处置方式,无疑是不负责任的!墨忱卿一行人一路走来,距离城门二十里,就看见到处是破衣烂衫的流民,看这数量,不下几万!询问之下,有外地逃难乞食来的,也有城中被撵出来的,其中以城里被撵出来的人居多,外来的,已经死的差不多了。墨忱卿命身边的属下带一队人,在城外支起粥棚,一边施粥,一边施药,又让一名近身侍卫查访一下群众,看看城中现在到底什么情况。他则和秦桑带着队伍继续往城门口走。到城下,就见大白天的城门紧闭。墨平赶紧跳下车去叫门,与那城墙上的城门郎交涉一番,费了不少唇舌,城门郎也没立刻就开门,而是选择先回城禀报去了。不一会儿,查访的侍卫赶上来了,禀报查访到的情况。城中果然爆发了疫病,但因为缺少药材,前几日,刺史章不平便下令驱赶患病百姓,家中但凡有一个生病的,举家都要被撵出来。一开始的时候,他甚至还下令放火驱赶流民,被烧死者比病死的人数还要多。秦桑气得冷笑,“看来是位土皇帝呢。”
墨忱卿对此司空见惯,但脸色还是冰雪一般冷。撑着城门郎派去报信的人回来,开了城门,乐州刺史章不平亲自率人出来迎接。墨忱卿一张脸清寒无比,依旧坐在轮椅上,由墨平推着他进城,秦桑则依旧坐在马车里,并未下车。章不平见状,心里直呼怪人,他邀请墨忱卿上他的轿子,被墨忱卿一口拒绝,“这样走走也好,看看乐州的风土人情。”
自他开始游走各州巡察疫病及旱灾情况,已经有些日子,各州各城也差不多都听到了消息,知道他是谁了。但乐州闭关锁城近两月,外面的消息进来的极少,章不平压根不知道墨忱卿来头,他一见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,还坐着轮椅,就在心里给他贴上了怪人、残废的标签。怪有怪的应付法。既然他拒绝坐轿子,那便由他坐轮椅。这些从京城来的,眼高于顶,目中无人,又没受过什么苦,那就让他受受便是了!进了城之后,安顿下来,章不平按照以往接待上官的惯例,给准备了丰盛的晚宴。秦桑因为害喜加上奔波,不想动,墨忱卿自然是要留下来陪她。于是乎,穆萧和洪敏带着一众大夫太医去赴宴了。秦桑这一路下来,收了不少的好大夫苗子,大夫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三十几人,在墨忱卿的默许下,这些人都跟着穆萧去赴宴了。巡查使和他的夫人没到场,章不平不是很高兴。这不是明摆着瞧不上他,给他下马威?!他咽不下这口气,于是亲自来请。宴会在刺史府举行,墨忱卿和秦桑就下榻在刺史府不远处的一座别庄。墨平进房间禀告:“世子,那乐州刺史来了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
墨平去把人请了进来。章不平进门,便看见秦桑和墨忱卿对面而坐,正各自吃着一碗清水面,桌上还摆着各种案卷,两人边吃边小声说着话。他强扯出一个笑脸,道:“巡查使大人,不知道是下官哪里照顾不周,您竟然宁可和夫人吃这清水面,也不愿意去赴宴。”
墨忱卿淡声:“没有什么照顾不周,我和内子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照顾,此次来乐州,是为治疗疫病而来。章大人,我听说,乐州不少人都感染了疫病,是有这事儿吗?”
“巡查使大人,其实,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多人,不过是个别人感染,现已治疗得差不多了。”
章不平一脸奸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