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桑也是无语,翻着白眼阴阳怪气他:“咱俩可真是师徒,一个犯浑,另一个也跟着犯浑。”
穆萧道:“徒儿希望师父以后犯浑的时候吱一声,别惊动得所有人都出来找你。”
秦桑撇嘴:“是你们太大惊小怪了。”
这话不但穆萧听不下去了,连老成稳重的陆南都听不下去了,“世子妃,您现在可是墨王府世子妃,又是郡主,还是抗疫总指挥官,这没办法不大惊小怪啊!”
言外之意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身份不允许你胡来啊!秦桑道:“我这不是自己回来了吗?”
“您以后可别不告而别了。”
“晓得了。”
秦桑脸红。众人一同回到炎州,刚进门,太子就气呼呼来了,进门就指着秦桑跳脚:“你神经病吧你?你这叫临阵脱逃你知道吗?如果是在战场上,你这可是要被杀头的!”
秦桑哼道:“杀吧,反正你病也好得差不多了,也没留什么后遗症。”
太子怂了,“什……什么后遗症?”
秦桑一本正经道;“根据我的经验,大部分人会有行动迟缓、痴呆、癫痫等症状,你嘛,这么大了,应该是不会留下的。”
“你……你不要在那里胡诌八扯,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啊?!”
秦桑撇嘴一笑,意味深长。太子再次怂了,“神经病,你要再敢跑,本宫一定依法处置你!”
秦桑没搭理他,“诸位,我要洗澡换衣服了,请离开吧。”
她主要是撵太子离开。太子哼哼唧唧地走了。一众男人也赶紧先离开。秦桑喊秋水要洗澡水,这才发现秋水正领着几个小丫鬟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呢。秦桑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心酸,“别哭了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去帮我准备洗澡水吧,我昨天吃没吃好睡也没睡好。”
秋水红着双眼吩咐小丫鬟们干活,张罗吃食的张罗吃食,张罗洗澡水的张罗洗澡水。秦桑洗完了澡,又饱餐一顿,收拾整理利落。慕容博来拜访她。她从秋水口中得知慕容博也出去找她了,还是在得知她回来之后,他才回来的,见到他之后,她先道了个歉,又表示了感谢。慕容博说了许多安慰的话,又道:“皇上下了旨意,全国各地官府都发了寻人文书,你放心吧,这回一定能找到的。”
秦桑表示感谢皇帝,心里却觉得这事有些反常。晚上,她把陆南和墨平叫到了身边,让他二人分析一下皇帝的行为,陆南则拿出了一张纸条,递给秦桑。都是繁体字,秦桑挨个儿辨认,才明白纸条上的大概意思。皇帝起疑心了,找墨忱卿是真,想要搞清楚他是不是放走了反贼也是真,皇帝更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反贼有关联,是不是上了贼船。“京城墨家危!”
秦桑看完纸条,皱起眉头。陆南神色复杂,“岂止是京城危?墨州、还有在路上的王爷,都危!还有世子,如果他想回京,那就要面对皇上的各种怀疑与盘问,日后要面对的环境,恐怕更恶劣!”
“王爷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?”
“日前确实得到了一个消息,说王爷返程时刚出墨州没多久,就有贼人打劫王爷,陆北将贼人都反杀了,但王爷因为受了点伤,导致受了惊吓,一病不起了。因不能行动,粮食暂由御史台的陈宏接手运回京城。”
秦桑思忖良久,眸光忽然一亮,“他终于想通了。”
陆南疑惑:“什么想通了?”
“没什么,王爷他现在在墨州吗?”
“对,二爷将他接了回去将养。”
“从我的学生里挑个好的去王爷身边侍疾吧,算是我这个做儿媳的一点心意。”
陆南立刻心领神会,答应了一句好。秦桑立马又上疏皇帝,希望能去看看公爹的病情。皇帝当然不允,先是安抚她一番,说已经派了太医去墨州,然后又督促她赶紧去各地把疫病防治的工作做好。秦桑本来也就没打算去看王爷,不过是做给皇帝看的,收到圣旨,她让传旨的公公带回了一封长信给皇上。信中除了表示她会把自己份内事做好之外,重点还询问了墨忱卿的事,她希望疫病消除之后,能够亲自去寻找墨忱卿。在炎州又待了大约二十天,她准备往下一个城开拔的时候,忽然得了一个消息,消息称,炎州消失的反贼在一个叫一乘山的地方啸聚,他们还多了一个银面男人做首领,那人相当厉害,未费一兵一卒,就拿下了一乘山方圆百里的地盘,拿下地盘之后,不但给百姓发放了口粮,还教授当地人创收的技能,如今那方圆百里地方上的百姓都安定下来,没有一个往外逃的,外面的流民纷纷涌向那里,他都一并接收,给他们饭吃,给他们地种,给他们工做。陆南将这事说给她听完,询问她的意思,要不要去一乘山,她一口回绝了,“不去,按原计划进行,去隔壁樊州。”
“那要不要去查一查,那银面男人到底是谁?”
“查那做什么?那是太子和慕容博的事情,你想抢他们饭碗啊?”
“不是……俗话说,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,我们应该多掌握点信息才能……”陆南不知该怎么跟秦桑说,磕磕巴巴的。他想回到世子身边,不管世子在做什么,他都想帮他。秦桑哪里能不明白他的心思,只是,短时间内他不能轻举妄动,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!她道:“我们做好自己的份内事,别去惹嫌疑。”
陆南无奈地垂首,没说什么。秦桑将桌上一摞手札推给他,“你要实在闲,将这些送去京城刻版刊印出来吧。冬天到来之前,我得回到京城,带医学院开学。”
“好,放心吧。”
陆南抱了手札离开。他走后没多久,慕容雪来了。这些日子秦桑不是没遇到过她,只是两人相看两厌,谁都不愿意见到谁,是以一句话没说过。秦桑挑眉,“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