粟宝没有顾盛雪那样的紧张，小脸轻松，看她承认不是她先发现糊涂鬼的却一脸别扭的表情，甚至安慰道：“没关系~”顾盛雪觉得她就是故意气人的！没等她说什么，粟宝又问：“小雪姐姐，那你的鬼鬼收在哪里？收在二楼吗？那个房间？”

她指着二楼一个房间，又问：“用什么装的呀，抓了很多吗？房间都满了，好厉害呢！”

顾盛雪皱眉，什么乱七八糟的。她面无表情站起来，根本不想理粟宝。顾七七端着杨枝甘露过来，正好看到粟宝指的方向，说道：“那是我的房间哦。”

粟宝愣住。七七姐姐的房间吗？那怎么会有那么多鬼鬼？虽然不是厉害的鬼，甚至怨鬼都算不上……但有很多。是很多、很多快要消散的孤魂野鬼，气息微弱得都快不存在了。“七七姐姐，我可以去你房间看看吗？”

粟宝不放心。她看了顾盛雪一眼。小雪姐姐好像都没发现七七姐姐房间有鬼……？看来小雪姐姐没她想的那么厉害啊。顾盛雪此刻反应过来了，她姐房间有鬼？笑话！她的罗盘在家里的时候就没有过异常，怎么可能！顾七七一脸高兴，说道：“可以呀！我房间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！快来，姐姐带你看看！”

她把一杯杨枝甘露递给粟宝，又自己拿着一杯，顺嘴问道：“对了顾小八，你要不要？要的话自己去冰箱拿。”

顾盛雪：“……”她不想理她姐就是这样，明明说了她不叫顾小八！她冷着脸转身先上楼了。粟宝竟然说她姐房间有很多鬼，她不信。顾七七牵着粟宝跟上。到了二楼房间，顾七七推开门。现在是白天，房间里却拉着窗帘，有点阴森森的。顾七七打开灯，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后，粟宝愣住。　　只见房间里有很多展柜，展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娃娃。顾七七的房间很大，这样的展柜有七八个，每个展柜有七八层，一层放一到两个娃娃。每个娃娃都有自己的房间甚至花园、宠物。粟宝震惊道：“七七姐姐，你这是在养什么吗……”顾七七像是孩子分享玩具一般，说道：“你也知道养娃吗？我是我们娃圈的骨灰级玩家哦，每一个娃娃都是我费尽心思自己设计、独立定制，都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顾七七喜欢二次元，喜欢动漫，除了一些定制的娃娃，还有两个展柜上放的是动漫人物。动漫人物那两个展柜没有阴气，但定制的每一个小娃娃里面，都藏着一个鬼魂……粟宝整个人呆滞，在她看来顾七七就真是骨灰级玩家……她小声问顾盛雪：“小雪姐姐，你看到了吗？”

顾盛雪皱眉，声音冰冷：“不就是娃娃么。”

这种小玩具多得很。除了特意在里面搞鬼的之外，一般的娃娃都不会有什么。有些人觉得娃娃恐怖，但有些人却对她们狂热爱好，这些都是正常的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？粟宝指着最近的展架：“你真的看不到吗？这里真的有一个娃娃。”

顾盛雪正要说什么，突然她手里罗盘的指针晃悠悠摆动起来。她心尖一跳，立刻抬头，这一看，冷汗一瞬间就浸湿了后背。只见面前展柜上就坐着一个小孩子，大概只有两岁大，正好奇的看着她。除了她之外，整个房间里都是鬼魂。它们有的藏在娃娃身上，有的坐在展柜边沿，有的飘在天花板，有的在转来转去……有的是小娃娃，有的是年轻女人，也有老人、妇女……唯一相同的就是她们都是女的。顾盛雪如遭雷劈。真的有鬼？！满屋子都是，目测十七八个。顾盛雪开始怀疑人生了，藏着一个两个她没发现还能说得，这可是十七八个呀！她的水平什么时候这么不幸了……顾七七依旧神色如常，拿下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娃娃：“她叫妖妖，今年九岁啦，是我最爱的女鹅。”

粟宝张了张嘴，问道：“七七姐姐，什么叫养娃？”

她的小脸变得严肃。是她想的那样吗？师父父说，这个世上会有人养小鬼，以祈求好运，尤其是他们的邻国……但这种事在龙国一向的传统看来，是很折损阴德和寿命的事情。师父父打比方的时候就说到有女明星养小鬼，祈求自己一直大红大火，却不知道这些都是有代价的……粟宝不确定，七七姐姐是不是师父父说的那样……顾七七看粟宝小脸严肃，一下就乐了。“小可爱，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啦？她们是假的娃娃，不是真的娃娃哦！”

“我们这个叫养娃，喜欢养娃的有个圈子，叫娃圈。”

“娃圈也叫设圈、绘圈。是一种亚文化小众圈子。一开始喜欢二次元的发烧友就忍不住请人给自己设计二次元形象，一般由自己提出形象人物的年龄、性格、长相、衣服等等。后来又出现了娃圈，不仅仅是平面立绘了，而是由妆娘做成可爱的娃娃。”

“呐，就是这样！”

顾七七开心的介绍：“这个娃娃是我斥巨资请人画出二次元形象，再请妆娘制作。头发、衣服、配饰……全都是我自己设计、自己画的。我的每一个娃娃都是版权唯一，也就是说世界上只有一个妖妖，不会有第二个。”

有就是别人侵权。顾七七把一大本绘画本拿下来，粟宝才发现上面画了很多很多的小人儿。“这种叫Q版娃娃，还有这个，是我设计过的最复杂的娃娃，叫媚娘，18岁，古风……”“服饰也是我自己做的……”随着顾七七介绍，粟宝这才大致明白了。七七姐姐的娃娃，就好像她的小兔子一样。“七七姐姐，可以给我拿一下吗？”

粟宝指着桌上的妖妖。“可以呀！”

顾七七把娃娃那给了粟宝。粟宝接过娃娃，入手温润细腻，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。“她是泥巴做的吗？”

粟宝转过娃娃后背看了看。顾盛雪也拿起一个娃娃，紧紧盯着。是吧？应该是泥巴做的，总不能是骨灰做的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