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医院回到公寓已经是大半夜了,乔以沫没想到傅锦之竟然还在等着。见到他们回来,她和陈妈立即焦急的走过来,“怎么样了?”
乔以沫抚了抚小姑娘的头,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,对着两人淡淡一笑,“身体没什么事。”
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。”
陈妈舒了一口气。“没事……”傅锦之低喃了一声,微蹙了一下眉头瞥向旁边面无表情的傅司年,随后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,“对,没事就好。”
真的没事吗?难道是她猜错了?当着乔以沫的面她也不敢追问什么,只能将疑惑埋在心底,然后对着傅司年道:“既然没事,那我就回去了。”
乔以沫抱着乔冉冉,忽然歪了歪头,“你开车来的?”
“不是。”
她是让司机送来的。“那你现在怎么回去?”
乔以沫当然不是关心她,但她二十岁的姑娘一个人深夜回家也的确是个问题。“我……”傅锦之一顿,随即轻哼,“用得着你管?反正本小姐一个人又不会丢。”
乔以沫顿时冷冷一嗤,“当然,你哥都不管你,我干嘛要闲操那个心。”
说归说,她还是转眸看了男人一眼,“我哄冉冉睡觉,你送她回去吧,又那么晚,你也不用回来了。”
“不用,陈妈,给家里司机打电话。”
傅司年连考虑都没考虑,从她怀中抱起乔冉冉,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,温柔的道:“太晚了,你先去睡,我来照顾她,嗯?”
乔以沫拧了拧眉,“这么晚了,你还要折腾司机?”
“司机明天又不用上班,我该心疼的是自己的女人。乖,去洗洗吧。”
傅锦之,“……”妹妹就不用心疼了是吧。乔以沫被他这句话撩的心跳砰砰加快了不少,耳根微微一热,顾忌傅锦之和陈妈还在场,她羞赧的低了低头,哦了一声,转身回了卧室。陈妈去打电话。乔冉冉安静乖巧的窝在男人怀里,那双眨动的黑白大眼睛与前面傅锦之呆愣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。她看了一眼乔以沫离去的方向,然后又看到自家大哥抱着闺女一言不发的回了婴儿房,睁着圆溜溜的眸子,表情有些郁闷。她还真是被无视的彻底,不对,还有被嫌弃的彻底。要不是这里房间不够,她肯定就不回去了。乔以沫的确是很疲惫,工作了一天,晚上又在医院担心受怕了那么久,身子泡在热水里一下松懈下来,所有困意顿时跑了出来。傅锦之什么时候走的,她不太清楚,只知道脑子突然清醒的时候她正窝在男人怀里。“嗯……天亮了?”
她困倦的蹙了蹙眉头,脑子还有些迷糊,嗓音低软无力的似猫叫。“呵……”男人低低一笑,将她放在床上,俯着身子,俊脸抵着她的鼻尖,嗓音低沉蛊惑,“天亮还早着呢,你刚才在浴室里睡着了。”
白色浴袍包裹的赤裸身体,白皙如玉的肌肤被热水跑的有些泛红,水润粉嫩的样子更加诱人。阳台的风吹进来,女人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身子,蜷缩着抱住光溜溜的两肩,低吟,“冷……”男人没忍住,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,轻笑,“你是要自己穿衣服还是让我给你穿?”
当然,不穿最好。女人一直都是半清醒状态,感觉到身上冷,才用了很大力气睁开了眸子,嘟着嘴巴,“你去洗吧……我自己穿。”
看着他身上的衣服,大概是还没睡。她都那么累,他可能会更辛苦,想着,她不由得抬手扶上他的俊脸,为抬起下巴一吻落在他唇角,“辛苦你了。”
傅司年眸光倏然一暗,本来撑起的身子直接覆了下来,对着她的唇重重压下。“那还是别穿了。”
“唔……”……缠绵到凌晨一点,清理之后,两人相拥而睡。一如既往,早晨六点,男人自然醒了,厚重的窗帘隔断的光线使得卧室里依旧有些昏暗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谁的正香的女人,刚回国时的短发,如今已经长到披肩长度,手指轻轻挑开落在脸上的几根,那张瘦瘦白白的小脸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。看的久了,那种楚楚恬静总能轻易勾去他的心神。有些失神的在她软嫩的脸颊上亲了亲,留恋的不想放开,低低沙哑的仿佛从喉咙溢出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清晰,“我爱你。”
大概是只有这样抱着她,嗅着她的气息才能让他感觉到心安。女人没有听到,她还没醒,纤细的睫毛静止不动,呼吸轻而均匀。男人还在低头静默的注视着,被耳边传来的一阵手机震动声打断。瞄了一眼备注,他起身披了件衣服在身上,拉开落地窗走到了阳台。“喂。”
冬天的早晨,六点多,天还不是很亮,周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,很安静,把男人低低的嗓音衬的格外冷沉。“那两个人的踪迹找到了。”
傅司年眉心一紧,深黑的眸子除了寒冷,看不出任何端倪,“没有时间了,人手不够我再派人过去,这次必须要把人抓到。”
回来他一定要宰了那两个人。手机那边的容风正站在甲板上,身边海浪翻滚,细碎短发被吹得很乱,唯有那张俊脸显得很是沉静,“我已经部署好了,会在警方找到他们之前把人给弄回去,但你能确定那个变态的女人会把你女儿给治好?”
男人眼底微微溢出寒霜,嗓音波澜不惊,“她能在这留一手,大概很早就想到了现在的下场,这一步,不过是想让我留她一命,既然还想活那就什么都好办。”
复完了仇,她以为自己的人生才真正的刚开始,怎么可能会选择死路。……三天后,清河庄园,林星的婚礼。毕竟是一线影后,虽然已经低调了,但小道消息还是满天飞,引来了不少媒体在门口候着。环境优雅,宾客多是一些亲朋好友,也没多少人,圈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