轩辕冥的名声很不好,残暴至极,嗜杀成性。相传,他曾经坑杀了三十万降军,就是本国百姓提起这件事儿来,都想往他的脸上吐口水的。阮姨母吓得两腿发软倒在颜千夏的怀里,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,“夏儿,你可不敢这么说,那是可是你的夫君啊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你不能在外这么诋毁自己的夫君。”
颜千夏扶着阮姨母,“姨母,我说的是,这话我也就跟自家人说说而已,在外人面前我是断然不敢说的。”
阮姨母听了,脸色就更难看了,这不是明摆着坑他们家吗?阮姨母勉强的笑了一下,“夏儿,不是听说王爷把你小心翼翼的藏在王府里,呵护着,你……你出来玩也知道吗,你是一个人来的吗,可有王府的侍卫护送着你来?”
颜千夏地捏着阮姨母的手臂,“姨母!我是偷跑出来的。求姨母收留我一晚!”
阮晴霜被她捏得疼得眉头皱起来起来,但是为了维持慈爱的形象,她并没有发作。阮晴霜流着眼泪说,“我的儿啊,别说这么见外的话,你13岁就住在姨母这里,这里就是你的家!”
阮晴霜这回流的是真眼泪,因为她真的被颜千夏捏得真的是太疼了。颜千夏和阮姨母手挽着手走进了大厅。“夏儿,你现在这次偷跑出来可有什么打算?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,恐怕会落人口实。”
颜千夏冷睨了一眼丞相府的下人们送上来的热茶和点心果子,都是她平时不爱吃的。“姨母,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,明天一早我就闹到皇宫里去,找陛下理论,说什么都要跟燕王和离。姨母,你可千万别把在这儿的消息给走漏了风声出去。”
“闹”这个字,真的是很合阮晴霜的心意。她从小到大都捧杀颜千夏,真的是巴不得把她养成一个废物,让全天下都来看颜千夏的笑话。阮晴霜满口答应,“好,你尽管留在姨母这里,明日一早,我让你姨父带你一同进宫,面圣状告燕王。”
“姨父能悄悄带我进宫吗?”
“你姨父此刻还在上书房处理公务,还得再晚一些才能回来,你放心,你姨父也是真心疼你的,绝没有不帮你的道理。”
阮姨妈就对下人说:“快去,把筱竹叫过来。就说她妹妹回来了。”
颜千夏疑惑的看了阮姨妈一眼,阮晴霜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杜筱竹对她做了什么,竟然这么大大方方让杜筱竹来见她?或者,这是阮晴霜故意装作坦荡,为了迷惑她?颜千夏试探的问阮晴霜,“姨妈,当初,姨父是如何拿到闵家谋反的证据的?姨父是一直都是知道闵家在五年前参与了谋反,但是一直都没有揭发是吗?”
阮晴霜结结巴巴的说:“这……这我一个妇道人家,哪里知道这么多呢。你当时因为给闵沉香下毒,都入狱了,你姨父为了你四处奔走,你姨父揭发闵家谋反确实是有私心,可是这私心,还不都是为了你。”
颜千夏冷笑着,她的名声就是这么被杜家的人给败坏的。她根本就没有杀人,可是阮姨妈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她脱罪。颜千夏咬牙切齿的望着阮晴霜,“我没有给闵沉香下度,我也没有杀过任何人,姨妈,你以后要是再说这样的话,别怪我翻脸不认人。”
阮晴霜看着颜千夏清秀漂亮的脸蛋上,带着一种阴冷睿智的狠厉,忽然就被震慑住了……不对,这不是她“捧”着长大的颜千夏,颜千夏不会这么聪明……颜千夏以前是天真单纯傻乎乎的,可听她的话了。阮晴霜讪讪地笑着一下,“哎!夏儿说得府,是姨妈不好,姨妈忘了不该这么说的。我们的小夏儿是个清白善良的好姑娘,绝对不会毒杀任何人的。”
没过一会儿,下人回报。“夫人,大小姐听到表小姐回来了,又是欣喜,又是悲伤,又哭又笑的,竟然激动得晕过去了。”
颜千夏有点吃惊,几天不见,杜筱竹竟然这么做作了吗?就连阮晴霜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做戏做得有些过了,忙打圆场说:“哦,原是我忘了,你表姐她进来偶感了风寒,身子很弱。不见就不见吧,免得再把病气过给你。夏儿,姨母这就去把你住的那个小院收拾一下,今晚啊,你就安心的住下。”
颜千夏淡漠的笑了笑,“谢谢姨母。”
……半夜里,颜千夏凭着记忆,悄悄的摸到了杜筱竹住的闺房。杜筱竹是做贼心虚,大半夜的都睡不着,闺房里还隐隐约约的透出了光亮。颜千夏干脆利落的把守夜的丫鬟打晕,然后她用素巾捂住了口鼻,拿出了她用系统调好的迷幻烟,点了,从窗口,悄悄的辸了进去。她等着一会儿,估摸着迷幻烟的药效开始发作了,她就直接推开房门,进去了。“谁?谁在外面!”
屏风后面,传来了杜筱竹惊恐的呵斥声。颜千夏关上了房门,“是我啊,表姐。”
“千夏?你你怎么来了……我睡着了,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。”
颜千夏没有废话,直接绕进了屏风,坐到了杜筱竹的床边上,“表姐,夏儿想你了,一定要跟表姐说上几句话,才能睡得着。”
床前的烛台点了一支昏暗的蜡烛,杜筱竹也不知道在恐惧什么,睡觉的时候都要点蜡烛才能安心。“你,你要说什么?”
颜千夏坐在杜筱竹的床边,拿出了她用来催眠的那枚铜钱,手指拈着穿过铜钱的丝线,将铜钱吊到了杜筱竹的眼前。轻柔蛊惑的声音,低沉的在杜筱竹的耳边响起,“表姐,你看这枚铜钱,它圆不圆,圆不圆,圆不圆……”杜筱竹呆呆着看着那枚铜钱,一双眼珠子不由自主的跟着铜钱左右摆动,吓出了一身冷汗,“拿走拿走,晃得我的头都晕了……”颜千夏眉头一皱,不妙啊,催眠失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