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头,有一股遏制不住冲动,让他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,再靠近一点,然后对她伸出了手……颜千夏正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,忽然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,然后身子一轻,整个人都被王爷抱了起来。“哎?”
她上一秒还坐在椅子上认真的想事情,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凌空腾起,落到了男人怀里……忽然失去重心,慌乱的小手下意识的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,埋怨的语气说:“你一声不吭的,抱我起来做什么?”
“回家。”
轩辕冥打横抱着她,径直朝着屋外走去。只有抱着夫人,香香软软的满怀,紧贴着他的胸口,心里的空洞,才会被填满……“我有腿,我可以自己走。”
“你可以假设自己不喜欢走路。”
颜千夏吃惊的瞪着他,“我……我为什么要假设自己不喜欢走路啊?”
轩辕冥抱着她走出来房门,故意不看她气歪的小脸,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,“你假设自己喜欢被抱着,那你就不会闹别扭了。我们马上就要走出去了,你在本王的怀里扭来扭,不成体统。”
卧……槽?“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成体统?你才是没有体统!这里又不是我们自己家,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……你还知道要脸的话,那你把我放下来啊!”
虽然她在很多时候,都是靠不要脸取胜的,但是,并不代表她不讲礼貌。做人肯定要讲礼貌,不然就是没教养。特别这里还是静妃娘娘的欢宜宫……男人抱着她就往外走,脚步没有片刻的停留。她挣扎不开,也下不来,被打横抱着的,感觉自己像展板砧板上的鱼,而且还是活蹦乱跳不想去世的那种……眼看着男人就要跨出暖阁的大门了,颜千夏一手扯着那英俊冷酷的面皮,恶狠狠的瞪着他,“王爷,你到底放不放我下来,你再不放我下来,我真的生气了!”
轩辕冥表面上一片冰冷,眸底深处却里却是满满的溢出来的笑意,饶有兴味的反问道:“你吃鱼的时候,会顾忌到鱼生气了,所以不吃它吗?”
颜千夏被问得一愣,“……当然不会。你这怎么能比得了呢?鱼是食物,人要活着就必须吃食物……”轩辕冥大言不惭的说:“对本王来说,也是一样的。到嘴的肥肉,绝对不会松口……”那一瞬间,男人精准踩雷。颜千夏除了“肥肉”两个字,已经是什么都听不清了。好气哦……好想一巴掌直接糊到男人的嘴上!不,不行,她是成熟的高知女性,她要保持优雅。她一边磨牙,一面对着男人微笑,指尖戳戳他的结实的胸大肌,“呵呵!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”
轩辕冥眼眸一沉,还以为媳妇儿在色诱他,心里美滋滋的,顶着一张棺材脸,酷酷的问,“为什么……唔?”
颜千夏直接从系统空间里拖出了一大壶二十公斤的消毒酒精,抱在怀里。面对着男人那忽然变得铁青的脸色,她冷笑:“本王妃忽然不喜欢自己走路了,就喜欢让王爷抱着走。”
轩辕冥的手臂微微颤抖,脸色微微菜绿,“夫人……你这么,自己不觉得重么?”
“……不重!”
她自己的肚子被压得确实也挺重的,不过,损敌一千,自伤五百,怎么算都是她赚了!……淇鹿台。轩辕逸浑身是血,昏迷着被惠妃带回来。惠妃焦虑的在轩辕逸的床前跺来跺去,并不全是为了儿子担心,很大一部分是在担心自己。“娘娘,何御医到了。”
惠妃停下了来来回回焦躁的脚步,冷眼看着这个年轻的御医院末席,十分不满的说:“御医院现在是没人了么?”
“惠妃娘娘勿怪,刚好今日,御医院的额几位长史都不当值。”
惠妃磨着牙,还想多骂几句,但是想着现在皇帝还有把主理后宫的权力交到她的手上,她还是要收敛一些,太过于嚣张了,万一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……“去吧去吧!快点给六殿下看看伤势!”
“遵命,惠妃娘娘。”
年轻的何御医认真把脉之后,略略吃惊。他转身过来问道,“惠妃娘娘,六皇子刚刚是不是遭遇了刺客?他中的毒,和上次中的毒,大同小异,都是南疆蚀心草为主。不过,上次加了一些缓和的药,延长了毒发的时间,这次药方略略改动,佐以狼血砂,毒性迅猛,立即毒发。这个刺客,分明是个用毒高手!”
惠妃脑子笨,忽然听到御医说了这么一大堆,脑子都转不过弯来,端着高贵的架子,冷冰冰的指责何御医,“什么乱七八糟的?你说这么多药名,本宫怎么知道什么是什么?你说这么多废话,你到底能不能治!”
何御医被惠妃喷得满头包,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,“这……很难。就连我师父来了都治不好。听我师父说,燕王妃娘娘是个奇才,曾经把这种复杂的毒给治好了。惠妃娘娘不如去求燕王妃娘娘来……”本来何御医是好意,但是因为太年轻,用错了一个字,求……“哗!”
的一声,惠妃端起了桌上的一杯凉水直接泼到了何御医的脸上。何御医顶着一脸湿漉漉疑惑,不敢怒,也不敢质问,只是低头跪在地上,“微臣……失言了!请惠妃娘娘息怒。”
卑微的小御医,就算不知道自己错哪里,也要想下跪认错。惠妃气呼呼的指着跪在地上的后脑勺骂,“哼!本宫需要你教本宫怎么做事吗?!本宫绝对不会去求她的!她算什么……身份!本宫需要去求她吗!”
惠妃吼完之后,忽然觉得自己刚刚有失矜持,轻咳一声,努力的冷静下来,“何御医。”
“臣在。”
惠妃冷厉的眼眸里透着恨意,“随本宫去见陛下,本宫要你如实的把六皇子的病情告诉陛下。本宫要让陛下为六皇子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