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王秦均尴尬不已。 这里说到底是神都,两大高手若是在神都开战,势必会引起很大的动静。 为了保证神都的和平,神都的守军也会出动,守军管不了,禁军会出动……直至压制修行者的战斗。 神都如此繁华,卧虎藏龙,又如何做到长期没有大范围的战斗?靠得便是皇城的守军……如若不然早就被修行者夷为平地了。 最可怕的是……以皇城为中心,是集天下善阵的修行者布下的十绝阵。 十绝阵的存在,足以震慑皇城所有的修行者不敢轻举妄动。 所以…… 秦均不想看到这两大高手出手。 “两位……有话好好说……李公公!”
秦均连连劝架。 管家洪福尽管害怕,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:“两位,息怒……万一惊动了皇城,这可如何是好!”
李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: “咱家的主子,乃当今太后……代表的是皇室的颜面,咱家若是败了,那便是皇室败了。”
陆州摇了摇头: “冥顽不化!”
拂袖甩过。 毫无征兆,从身前左侧甩袖至右侧。 一个微型的幽蓝色闪电似的旋涡,再次飞旋而出。 众人屏住了呼吸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幽蓝色的旋涡,露出了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。 李云召脸色一变。 浑身的玄阴罡气已经形成。 像是龙卷风似的环绕全身。 比之前好点的是,这次起码做了点准备。 蓝色旋涡抵达身前之时,天上再次降下一道雷电! 轰! 精确命中! 砰! 李云召再次倒飞了出去。 这一次倒飞的距离比之前幅度要远了很多。 大家还没看清楚,又是砰的一声,李云召撞在了祁王府厚厚的墙壁上。 撞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。 李云召卡在墙壁里,一动不动。 祁王府中一片安静,甚至有一些异样的死寂和沉默。 李云召刚才的架势,不是很厉害吗? 他不是说有点手段吗? 他不是当今太后身边的高手吗? 怎么这么不禁打? 纸糊的吗? 还是说,李云召压根就是一个假货,没有真本事,滥竽充数的修行者? 众人心存疑惑。 唯有陆州面色平静……这一张卡,依旧只是将他击退,没有产生击杀效果。老太监……要真是让你撞上这百分之一的概率,你也别怪老夫。 “李公公?”
秦均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,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。 哗啦。 李云召竟从墙壁中,走了出来! 碎渣从身上剥落。 双眼无神,嘴唇有些颤动。 紧接着,闷哼一声,嘴角流出鲜血。 这一次,他受伤了。 触发了30%击伤目标的概率。 运气不错,居然没死。 陆州一边抚须,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着他。 李云召仅存的所有自信和骄傲,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。 什么绝顶高手,什么大内第一李公公,在魔天阁阁主的面前,狗屁不如! 你很强吗? 一招都接不住的废物! 世人都说姬老魔有多强大,却没有明确的衡量标准和参照。 秦均也不知道陆州有多强。 但他知道……李云召的修为。 一个能够比肩八大统领的人物……却在魔天阁阁主手下,接不住一招。 高下立判。 “李,李公公,你没事吧?”
秦均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。 心中却在嘀咕,你可千万别死,你死了,我祁王府就完犊子了。 同时秦均很想骂人,一点强者的风范都没有,仿佛一推就倒似的。 …… 李云召缓和了下呼吸,将翻涌的气血,压制了下去。 过了片刻,才开口道:“平乐公主早已仙逝……当年她与云昭公主结怨颇深,平乐一时糊涂,便令咱家对云昭公主之女,也就是老先生的第五个弟子昭月下手。”
“因何结怨?”
陆州追根究底。 “征西王。是两位公主共同爱慕之人,奈何征西王选了云昭公主。征西王后来战死沙场,留下了云昭一人……可惜啊可惜。”
李云召露出惋惜之色。 陆州注意到了他的用词。 他只说了征西王,却没有提及征西王的名字。 “征西王?”
“宫中避讳,名字不提也罢。”
陆州也没打算问名字,毕竟事情到了这份上,一查便知。 一旁的秦均躬身道:“我与征西王有过一面之缘,只不过那时,他出征楼兰。的确是一代英才。只知他是沙场上的将才,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,但不知道他竟和云昭……“ 剩下的他没有说了。 儿女私情,向来是人生一大事。 话说到这里。 昭月踉跄后退,身子有些虚弱地坐在了椅子上。 小鸢儿听得难受,连忙上前,搀扶着昭月,低声安慰着:“师姐,你命真苦呢……” “……” 哎。 这小丫头,安慰人都不会,这么生硬直白! 不过,有这个心,也算不错了。 昭月握住小鸢儿的小手,说道:“我没事。”
李云召见状,继续道: “咱家当年同情云昭公主,大着胆子,忤逆了平乐公主的意愿。为了掩人耳目,这才只留下了玄阴掌印的寒毒,否则平乐公主岂会放她离开宫墙?咱家一直觉得,只要她今后不踏入修行,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普通人,这寒毒便一辈子不会触发。”
说到这里,李云召顿了顿,“后来,惊闻昭月入了魔天阁……咱家便一直寻找机会,为她解了这毒。”
“这么说来……你还救了昭月师姐?”
小鸢儿轻哼道。 “这……”李云召拱手,“咱家不敢居功。”
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。 沉默片刻。 陆州看着李云召,说道:“老夫一向以德服人……若你所言非虚,老夫自会饶你一命,若让老夫查出半点虚假,定取你项上人头。”
李云召浑身一个哆嗦。 纵然他在宫墙内身份地位颇高,掌控他人的生死。 如今感觉到自己的生死被他人掌控,不由心中打颤。 “但……” 陆州话锋一转,“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
“你……” 李云召脸色一僵。 你是有同情心不假,没有对昭月下死手,但这也只能保住你的性命。 就在这时,站在大厅旁的那名小太监,却忽然鼓起掌来…… 啪,啪……啪…… “精彩,真是精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