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入夜,西城区的一家酒楼当中,鲍文光正带着自己的几名亲信,跟一个二十六七岁,肤色白皙的青年一起吃饭,这个青年叫做鲁宾,是南城区联防队的副总队长,也算是这一片的风云人物。两人酒过三巡之后,鲍文光趁着闲聊的空当,将一个牛皮纸袋从桌上推了过去:“鲁队,咱们俩也算是老朋友了,当着真神不说假话,我最近的遭遇你也都知道,这次为了处理这个案子,我没少往外出钱,这兜里确实有点空了,这些钱你拿着买烟抽,别嫌少。”
鲁宾借着酒劲,豪气干云的开口道:“光哥,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,当初你好的时候,兄弟没少收你的好处,而我鲁宾这个人,不是那种端起碗吃肉,放下碗骂娘的性格,有什么需要我做的,你尽管打招呼,只要能帮的忙,我肯定不往后缩。”
“好!”
鲍文光一拍巴掌:“当年我就感觉你这个人中交,现在看来,在跟你交朋友的这件事情上,我还真没有走眼!鲁队,那我就有话直说了,你也看见了,我最近的日子过得挺难,旗下的生意也都没了,我想了一下,准备先弄两个小赌场干着,攒点钱再去做别的生意,等生意干起来之后,还希望你多关照。”
“没问题,这点小事对于咱们而言还叫事嘛!”
鲁宾嘴角一挑,继续道:“不过光哥啊,你也知道,我虽然是联防队的副队长,但是让下面的兄弟们办事,也总不能一直用嘴支使他们,我可以看在感情上不找你要好处,但兄弟们可是得养家糊口啊!”
“我懂,你放心吧,我不会让兄弟们白忙的,等赚钱以后,我……”“既然光哥也不忍心让兄弟们白帮忙,那我就做个主,你开设赌场之后,利润拿出来三成,给那些兄弟们分一分,这样他们都能在里面占股,我让他们办事的时候,也能张开嘴,哈哈!”
鲁宾爽朗一笑,完全没跟鲍文光商量,就直接把事情给拍板了。对于这个结果,鲍文光心里很不舒服,他以前风光的时候,跟南城区的区长都是一个酒桌上的朋友,但是自从出事之后,公门的朋友就不怎么跟他来往了,换做以前,鲁宾绝对不敢用这个态度跟他说话,更不可能敢明目张胆的找他要好处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,鲍文光明白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,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开口道:“可以,既然兄弟们照顾我,我也不能让大家白忙啊!对了鲁队,还有件事你得帮我一下,我手下有个兄弟,最近在做垃圾分拣的项目,但是遇见了一个竞争对手,对方不仅打伤了他不少的员工,而且还给了他一刀,这事你得帮帮忙,否则的话,我这面子可就卡在这了!”
“好说,这都是小事。”
鲁宾在鲍文光手里要走了三成赌场股份,此刻心情正好,而且听说对方抢的是垃圾行业,也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油水:“对方叫什么名字啊?”
边哥见鲍文光看向自己,插嘴回道:“那个厂子的老板叫黎东发!帮他办事的人,叫做上官啸虎!”
鲁宾拿起桌上的烟盒回忆了一下:“这两个名字,听起来都有些耳生啊。”
边哥起身把火机递了过去:“他们都是外区来的,不过混的都不咋地,否则的话,也不可能干上垃圾行业啊。”
鲁宾嘬了一口烟,没当回事的点头道:“行,我回队里之后,会跟下面的人打招呼,收拾一下他们,直接找个罪名把人送到训诫所去,这样他们就没办法跟你们抢活了。”
鲍文光闻言,端起了面前的酒杯:“鲁队,费心了!”
……另外一边,宁哲、黎胖子和龙、虎、豹三人,此刻正聚在分拣厂的办公室里吃晚饭,他们的食物很简单,就是几个馒头,还有一盆炖土豆,以及用盐水泡过,作为小咸菜的葱叶。宁哲啃着手里的馒头,将目光投向了曹兴龙:“今天下午,你们那边什么情况,有没有人受伤?”
曹兴龙鄙夷的看了宁哲一眼:“大哥,这都啥时候了,你还研究裤裆?”
“我也是嘴欠,闲着没事跟你聊什么天啊!”
宁哲无语的看向了林豹:“我听说有一种叫助听器的东西,可以提升听力,抽空你快给他买一个!我成天跟他说城门楼子,结果他给我回的全是胯骨轴子,我说城门楼子上有根柱子,他听到的绝逼是胯骨轴子上有个痦子!”
“行,我明天早上就带他去买一个!别说你们了,我现在跟他交流也费劲!昨天晚上我们俩在旅店住,他下楼的时候我让他回来给我买一份炒饼,结果这傻逼给我带了一对哑铃!”
林豹也颇为无奈的回了一句,接着继续道:“今天下午我们跟潘贵动手的时候,一切都挺顺利的,不过受伤的人也不少,有三四个人身上都挨了刀,医药费花了七八百块,按照你的吩咐,每人又额外给了五十块钱补助。”
宁哲点点头,端起了旁边的水杯:“受伤的人,就让他们好好养着吧,今天晚上,大龙你们再辛苦点,带着兄弟们在厂子周围值夜,我和阿虎下午刚去孟大江那边闹完事,他们很可能会回来报复!”
林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:“你放心吧哲哥,我早已经把人给安排出去了,不仅院子的出入口,就连院墙都有人盯着,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!”
“咣当!”
话音未落,办公室的房门就被一把推开,几人循声望去,此刻一个穿着风衣,戴着口罩的男子,也将目光扫进了屋内。“什么人?!”
上官啸虎最先反应过来,猛地从椅子上起身,曹兴龙和林豹俩人,也一个攥着筷子,一个掐着勺站了起来。风衣男打量了几人一眼,步伐从容的走进了屋内:“几位,别误会,我没有什么恶意,只是想跟你们聊聊。”
宁哲此刻也站起身体,目光谨慎的盯着对方:“有什么话,站在那里说就行!如果不想引起什么误会,最好别再靠近了!”
此时宁哲他们所在的分拣厂大院,外围至少有二十人值守,每个方向都有人盯着,而这个男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越过外面的防御来到他们面前,说明此人绝非凡俗,目的更没有说起来这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