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李欣然一口应下,三人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。彭琼宇走在回院子的路上,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迎面走来。他不想跟这个女人多加牵扯,转头便想绕道离开,却不料被海棠先一步堵在路上。“少爷……”圆润的双眼里湿漉漉的,仿佛蒙着层雾一般。“你有事吗?”
面对海棠拦在面前的手,彭琼宇后撤一步,眉头紧锁。“少爷……”海棠怯生生的看着他,欲言又止,多情的眸子里尽是欲语还休。“有事说事,没事让开,海棠姨娘!”
彭琼宇加重了语气,整个也是格外的不耐烦。面对彭琼宇的不耐烦,海棠白了脸,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,贝齿轻咬,欲哭未哭的模样显得格外让人怜惜:“不知道,少爷有没有捡到一块玉佩,方寸大小,镂空的模样,我方才去了一趟小姐院子外后,便找不到了。”
彭琼宇嗤笑一声:“你在我妹妹院子外面丢的东西,来找我要,你觉得合理吗?”
海棠抽出手绢,掩面低啜,泪珠犹如珍珠一般滚滚落下:“当日丢失的时候,只有少爷和老爷在,妾身已经去过小姐院子周围寻找,可是没有找到。”
说着,她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:“那是妾身母亲留给妾身唯一的东西,还望少爷怜惜,若是找到了,还给妾身。”
微微地低头,哭的梨花带雨,格外可怜。彭琼宇冷漠的看着海棠,心中却是有些五味杂陈,对于这位可能是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的存在,彭琼宇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,仇视吗?可会不会对她有些许的不公平,心疼吗?彭琼宇做不到。“你母亲?”
迟疑了半天,彭琼宇还是问了出来。“回公子,妾身的母亲已于多年前去世了!”
此话一出,海棠的哭声又大了些,“妾身从小便成了孤儿,流浪在边关,这块玉佩是妾身母亲留给妾身唯一的东西了。”
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真的知道了那女人去世的那刻,彭琼宇的心跳还是乱了一拍:“知道了,我会帮你,去问问小姐。”
彭琼宇的呼吸都有些粗了,只是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没有表露出来,说完,便逃一般的离开了,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。听完彭琼宇的话,李欣然皱着眉道:“她说她从小就在边关流浪?”
彭琼宇点了点头:“她是这么说的。”
李欣然摸着下巴,提出疑问:“可你我并不是没在边关待过,那种风沙侵袭的地方,有地方给她养那一身细腻光滑的皮子吗?而且边关可不是什么温润似水的江南水乡,那地方,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人抓走当肉吃了,她是怎么凭借着这一身柔弱白皙的皮肤活下来的?”
“可是……”彭琼宇迟疑了一下,“如果她只是长得白呢?”
李欣然笑着轻轻摇了摇头:“最关键的是,她知不知道你是谁?”
彭琼宇一愣,脸上露出迟疑,李欣然嗤笑一声,模仿海棠的模样:“请公子怜惜,这是妾身母亲留给妾身唯一的东西了。”
彭琼宇脸上仿佛便秘了一般:“你别阴阳怪气的,你怎么知道她都跟我说了啥?”
李欣然轻笑一声,轻轻摇了摇头:“我本来也不懂,但前世,不管是公孙柔还是那些想要进镇边王府的女人,基本上玩的都是这个套路,没吃过猪肉,还没见过猪跑嘛。”
她端起茶杯送到嘴边,掩盖住那一声叹息,虽然过了许久,但当时的痛苦经历,对李欣然来说,还是有些影响的。整理了一下心情,李欣然继续说道:“这海棠我看问题有点严重,你说,我们这次回边关,要不要把她带着?”
彭琼宇没反应过来,怎么刚才还说她有问题,下一面就要带她一起回边关了?“放在眼皮底下,总归是安心点,万一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在京都,咱们谁也看不见,她搞事咋办。”
说着,李欣然还促狭地笑了起来:“到时候让爹爹去跟李杨要人。”
她清了清嗓子,学着李松地声音:“二弟,哥哥来要你的小妾了。”
声音姿态模仿的惟妙惟肖,只是这语气是李松不能说地话。学完,李欣然自己大笑了起来,彭琼宇也忍俊不禁地偏过头去,咬着下嘴唇忍笑。莺歌更是偏过头去,怕自己的笑声露出来。“好啦,不许嘲笑爹。”
彭琼宇轻咳一声,努力压下脸上地笑意,故作严肃地说道。兄妹俩闹腾了一会,彭琼宇说道,“带着走就不必了,无论她是不是,在那个女人抛下我的那一刻,我跟她以及跟她有关的人就没什么关系了,我倒是想问问,你之前给我发的飞鹰传书里面提到过的,有证据了吗?”
李欣然也敛了笑,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凝重,她摇了摇头:“没有,很多证据都是零散的,关键人证也没出现,咱爹那人你也了解,如果不能一次性把朱氏打下去,他绝对又会心软,到时候不仅打草惊蛇,还多了一道的麻烦。”
“我倒是很奇怪,你怎么会想到,朱氏不是爹爹的亲生母亲这个点的?”
彭琼宇有些好奇的问道。“我一开始也没这么想过,”李欣然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觉得朱氏偏心太过,重回一次,我只是试探了一下,却没想到,朱氏真的被我吓住了,后来我派人去查朱氏,查到了在朱氏之前祖父有一个原配,名叫楚汀兰。”
随后李欣然便将自己查到的所有事情,包括大长公主说的话,都告诉了彭琼宇:“大长公主说,这不算秘辛,但到现在为止,这仿佛一个禁忌或者说不能说的秘密一般存在于家中,所以我不知道父亲到底知不知道楚祖母的存在。”
彭琼宇仔细思考了一下问道:“有没有可能,是别人也没跟爹说,爹也没有意识到去问?”
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