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甲也是住在御鼎阁其中一人。这下,御鼎阁作为前三甲考前暂居之所,名声大噪。天下不少学子皆以考前住御鼎阁为荣,意在希望可以沾一沾前三甲的气运。童初颜看着自家小弟坐着高头大马,鲜衣怒马的模样,眉眼弯弯。前三甲皆样貌不凡,游街一圈间被不少未出阁女子丢了花苞香囊。杨子期这一届的榜眼自然不同,少年郎坐在马上眉眼弯弯,端得温润如玉。众人跟着前三甲回到御鼎阁门前,羡煞旁人。尤其听到状元郎笑眯眯喊童初颜“姐姐”时,围观的众人这才认出童初颜的身份,当即便要行礼。童初颜笑着回拒了,笑着邀众人同去。“今日弟弟得天子恩赐,成了状元郎,特在这御鼎阁包场,邀大家今日尽情吃喝,也算同喜了。”
“多谢王妃娘娘。”
众人行了一礼,随即跟在童初颜身进场。吃喝过后,众人不由疑惑。“你说景王妃亲弟状元郎的时候,景王殿下为何不至?”
旁边一人白了这人一眼。“许是事忙,忙完便会来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众人暗自嘀咕之际,连景濯一袭红衣出现在了御鼎阁门前。连景濯会眼睁睁看着别人议论童初颜而不管吗?怎么可能。左不过是为了挑个喜庆的衣服,给耽误了时间罢了。暗一跟在自家王爷身后,欲哭无泪。杨子期离开之后,自家王爷更会折腾人了。不是要什么晨起时的露水沐浴,就是要什么盛开的野蔷薇做饼子吃……暗一都无法想象自己这段时间,是怎么熬过来的。倒是他家王爷样貌愈发出色。童初颜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连景濯,心情复杂至极,内心深处隐秘的角落似乎也没有那么空旷了。连景濯缓步走到童初颜身边,亮晶晶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童初颜。“抱歉,是我来迟了。”
那模样,完全击中童初颜的心脏。连景濯偷偷看着童初颜的神色,脑海内疯狂回忆自己没有哪一步没做好。连景濯可太清楚某人的性子了,一张出众的脸就足以打败那些样貌不如他的情敌。其他人也就罢了,对上杨子期,连景濯实在没一点把握。忐忑不安的景王爷对上童初颜痴迷的神色时,一颗心瞬间稳住。童初颜好不容易才从某人那张脸回过神,定了定神轻咳一声,转过脸不看连景濯。“无妨。”
听到童初颜声音的那一瞬,连景濯由不得佩服杨子期。杨子期察觉到连景濯向自己投来的眼神,微微一笑,转而继续听李谦那些废话。“杨兄,你说实话,是不是你做的好事?”
李谦抬眸看了眼跟在童初颜身边亦步亦趋,笑意盈盈的连景濯。杨子期但笑不语。“你倒是大气。”
李谦意味不明的说道。“李兄也大气的很。”
杨子期端起酒杯,看了眼连景濯,又看了看李谦,意有所指般说道。……翰林会,一开始只是为了回报学子辛苦,后来慢慢的便演变为变相的相看儿女亲事。童初颜作为童生栋的家属出席翰林会,自然猜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情况。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……两个火药意味浓厚的两个男人,你一言我一语,句句扎心。“听闻,童小姐这段时日并未住在王府内?莫不是……”“殿下,这样称呼本王的王妃怕是不太合适。至于本王王妃并不住在王府内的事情,殿下说笑了。左不过我家王妃是觉得王府不好了,这才找个不错的院子住着。”
连景濯看着笑得肆意的男人皮笑肉不笑。连景濯一口一个本王的王妃听得宫尧心梗不已,愈发疯狂扎连景濯的心窝。“怎么听说,童小姐和景王爷貌合神离,似乎都不愿同行呢?”
“怎会?话说,殿下,您的手莫不是伸的太长了?”
连景濯气的要死,却还是冷笑着嘲讽宫尧。宫尧,这个男人和那个该死的杨子期一样讨人厌。整天就知道盯着颜儿不放。童初颜压根懒得搭理这俩针尖对麦芒的幼稚男人,一转眸就收到自家弟弟求救的小眼神。嗯,居然在灌自家弟弟喝酒?那还行?童初颜走到正在劝酒的大臣身边,轻轻拍了一下对方肩膀。“拍什么拍,本官告你,今年的状元郎本官一定要给自家孙女儿说成!”
老大人不改当年,依旧老当益壮。“赵大人,妾身的亲弟弟早已经相看好了人家,不日便要母亲前去提亲,您这是何必呢?”
老大人不满意的争论道。“少胡说了,谁不知道童家弟弟是景王妃的亲弟弟,哪里是谁都能看得上的……”赵大人一转身就看到童初颜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,瞬间酒杯也端不稳了。童初颜眼疾手快的接住赵老大人的酒杯,好心的塞到老大人手心。“老大人还是少喝些酒吧,看看,酒杯都拿不稳了。”
察觉到不妙的众大人早就溜之大吉。喝酒误人,怎么就忘了这状元郎是景王妃的弟弟了?景王妃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,她弟弟娶谁家女儿还不得这位说了算?不得不说,大家都眼光很毒,还真就说对了。杨氏在府内坐立不安,生怕于绮梦这如意郎君会被他人捷足先登。杨氏并不知道,自家女儿私下和景王妃已然见过一面了。若是知晓,怕也不会这般焦急。“小娘,小娘别走了,快坐下,喝杯茶缓缓?”
于绮梦倒了杯茶水递给自家小娘,温声安抚。“小娘别急,万事自有定律,急也是无用。”
“怎么可能不急,那孩子身份那般,如今有如此出色。难保别家女儿不会心动要自己的父兄前去询问……,小姐……”杨氏急得厉害,自是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声音压得极低,生怕被人听去,惹出事端。于绮梦只是笑笑,并没有多言,只要自家小娘安心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