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初颜火大:“你既知道自己未出阁,还跑过来听这些闲话?”
分明就是特意来看笑话!可她不明白,自己和于绮梦无冤无仇,于绮梦为何要这样对付自己?还有连贵妃,就算看自己不顺眼,也不用摆出这样一副,恨不能置她于死地的地步吧?该不会,真想杀她?连贵妃恨得脸色都已经开始扭曲,怒指着她:“事到如今,你还不肯认,还敢狡辩,是打量着本宫不敢对你动手吗?”
童初颜无可奈何:“贵妃娘娘,前两件都是误会,我可以解释,可是后面那件买凶刺杀……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啊!”
“子虚乌有?”
连贵妃一甩袖:“呈上来!”
脚步声紧跟着响起,童初颜一头雾水。这一切都发生地太快,快得她根本就没法反应。此时,更是搞不明白连贵妃如此言之凿凿,究竟又是拿住了什么把柄。直到两个眼熟的金项圈被端了上来,她才终于明白,自己被设计了!连贵妃冷眼盯着她:“你可认得此物?”
童初颜张了张口,只好点头:“认得,这是妾身的陪嫁!”
“既认得,你又供认不讳,那就签字画押吧!”
于绮梦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,歪头看着童初颜:“也免得多吃苦头啊!”
“我只说这东西是我的,认什么了?”
童初颜扬起下巴,她不傻,不可能认罪!若认了,死路一条。若不认,即便难以逃出生天,却还有那么一点生机!她大声解释:“贵妃娘娘,我初嫁侯府时性子懦弱,下人们趁着侯爷病体无法管事,便欺凌主上,贪得无厌!我那些嫁妆,早已被搜罗地差不多了!”
“便是之后侯爷身子好些,帮我出了口恶气,可许多财务早已被变卖,不知流落到哪里,仅凭我这两个早已遗失的项圈,又能说明些什么?”
本以为据理力争,能带来一丝喘息的时机。可连贵妃却越发恼怒:“放肆!昌氏夫妇是连家积年的老人了,论起来,还是你和景濯的祖父祖母那辈养出来的,他们是何心性,本宫最了解不过,怎么可能行欺主恶事?”
“更何况,连家家大业大,你家侯爷军功无数,对下人从不吝啬,他们至于贪图你的嫁妆?”
一旁的于绮梦也幽幽叹气:“也难怪贵妃恼怒,侯夫人说的这些话,也忒离谱了些!要知道,连家规矩森严,侯夫人若说有些口角之争,勉强还说得过去,可刁奴霸占主母嫁妆这样的事,侯爷如何会容忍?”
连贵妃眯起眼睛点头:“不错,景濯可是个将军,治军手段之严苛,连外面的三岁小儿都知道,他的手底下,就不可能出现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!”
她冲过来,一手捏着童初颜的下巴,长长的护甲,刮得童初颜的脖子和耳后生疼!“娘娘,妾身是冤枉的……”啪!连贵妃反手就是一巴掌。这一巴掌,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,让童初颜都开始耳鸣了!“冤枉?景濯昨夜遇刺,手背受伤,今日,你找的那些刺客当着摄政王的面,又再次射杀昌管家,你还有什么可冤枉?”
连贵妃越说越火大,用力把童初颜往后一推,怒火冲天:“来人啊,给本宫带下去掌嘴!若还敢狡辩,那就关进内狱,给她好好松松筋骨,本宫看她还能嘴硬到何时!”
童初颜心底慌乱,可根本就没有喊冤的机会,就被人拖到门外,死死押着被当众掌掴!啪!啪!啪……一下又一下,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来气!这副身子那样弱,根本就受不住!更不用说,今日起来之后滴水未进,此刻昏昏沉沉,只差当场昏死过去……“侯夫人!”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掌掴终于停了下来。童初颜奋力抬起模糊的双眼,看到眼前是一张尖酸的妇人老脸,正恶狠狠地问她:“侯夫人,您服是不服?这个罪,认不认?”
“我……”童初颜的脸,已经疼地麻木,张口都有些不受控制:“我不认!”
“不认?”
这个老妇的神情越发狰狞:“既然侯夫人不肯认罪,那就只能把您送到内狱,叫那里的奴才伺候了!快来人,带下去,让他们不必手下留情……”接下来的话,童初颜没听清。她一丝力气也没有,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…………哗!一盆冰凉的水迎头浇下,惊得童初颜赫然睁眼。她的神智回归,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关在一间阴冷的牢房里,身前还站着两个凶恶的嬷嬷。其中一个,还拿着正不断往下滴水的水盆。“进了这里,还想睡觉?”
另一个嬷嬷冲上前,二话不说扒了她的外衣,紧接着回身又端来一盆冰凉的井水,狠狠泼下——哗啦!童初颜整个人缩成一团,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。脸肿着,也根本就说不出来话。“呵,好好受着吧!”
幸好,两个嬷嬷丢下一句狠话,便又出去锁上了牢门,没有继续磋磨她。可光是这样,也已经够她受的了!牢房阴湿,常年见不得光,冷得吓人。再加上这两盆冷水,还被剥去了外袍,地上更是连几根稻草都没有,让人牙关一个劲地打颤。这样下去,这副身子是受不住的。她抱着双臂,挪到一个还算干爽的墙角缩着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拼命掐自己的穴位,让自己保持清醒……可是她不明白,这一个个的连环套下来,究竟是何人所为?连景濯?还是那句话,若他要杀自己,何苦废这样的功夫?连贵妃?还有,宫尧出现在侯府,究竟是巧合,还是刻意?那于绮梦又莫名其妙掺和些什么?才想到这里,脚步声又近前来了。一抬头,看到的正是趾高气扬的于绮梦!“你来做什么?”
童初颜问出声,才发现自己的嗓子,疼得像是被刀刮过。声音更是低哑。呵,真够惨的!“我来,自然是救你啊!”
于绮梦展颜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