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提审官郭文安在朝廷中上奏皇上,说花狸在狱中已经自首,且提供了证据。朝中一片哗然,只有夜瑾一眼就瞧明白,这是木浅歌使得手脚。不知道这女人又在作什么幺蛾子?夜瑾暗笑道。不过值得他放心的是,这女人从不会亏待自己,也不会坑害身边的人。随即下令扣押花狸及两名刺客,择日问斩,而皇后木浅歌与侍女红枫无罪释放,重新搬回回浅陌宫。晚夏的庭院中依旧是郁郁葱葱的绿色,格外养眼。木浅歌拍拍院里几日不见格外见长的小树满意的说道:“可以嗷,小兄弟!几日不见,长个了啊!”
转头看着院中熟悉的桌椅、亭台,木浅歌舒适的在草地上就地躺下,望着一小方星空感叹道。“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,夜瑾那紫宸殿再大还豪华,也不及我这小小的浅陌宫来的温馨呀!”
不过他宫中的那几件宝贝看起来还是挺值钱的,改天让红枫带出去换点钱也是好的。木浅歌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。这次冤枉了她,怎么也要给她点补偿才对!毕竟她现在手头简直穷疯了,哪里像一个独立女性的样子。“是啊,当时住在这里是没觉得有什么,可这些日子没回来觉得这里甚是温馨,是家的感觉。”
忙前忙后的红枫终于歇下脚来,应和道。顺手在屋里拿了一件披风过来披在木浅歌身上,关切的说道:“公主,到底是要入秋的天气了,地上凉。快些起来,将披风披上。”
晚夏的风是带了一丝凉意的,轻轻吹过一阵青草的芳香味。木浅歌贪恋于这份美好,不舍的起身,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红枫一同坐下。主仆二人在这个寻常而又不普通的夏夜里,畅快的谈着天说着地,这些日子里的委屈心酸与紧张的情绪,在这一刻里全部得到了释放和治愈。“公主,花狸不会有事吧?”
虽然知道木浅歌是个有分寸的主子,可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。“不会!我们只是在宫里放一颗烟雾弹,等这阵烟过去了,真相都浮出水面的时候,我会将花狸毫发无伤的接回来的。”
木浅歌眼神坚定的说道。这是一种承诺,尤其在涉及身边人的安全的问题时,她从不冒险。红枫眉眼间的忧愁依旧不减,回想着说道:“今日苏公公去传圣旨之时,说的像是真的一样,把奴婢吓死了。”
这件事木浅歌怕红枫会露出破绽,所以在行事之前并没有事先通知红枫自己的计划,只是同花狸密谋了此事。作为资深的专业卧底,花狸的演技很好,瞒过了在场的所有人,甚至包括郭文安,红枫也表现出了最真实的反应。这一折腾,烟雾弹才真正起了作用。听及红枫的担忧,木浅歌笑着摆摆手道:“放心吧,虽然夜瑾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残暴没有人性,但是……”说到一半,木浅歌突然想到今日早上夜瑾威胁她扎马步的情景,夸人的话突然便说不出了,恶狠狠的评价道:“实际上,他也是残暴没有人性的!”
红枫慌了:“那花狸……”还没待红枫哭出声,庭院外突然传来一声男性的咳嗽。夜瑾在门外款款走进浅陌宫的小院,阴沉着脸问道:“你刚刚说朕什么?”
背后说人小话被逮了个正着的木浅歌尴尬的坐起身来,将晚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。心中暗骂了一句“曹操”之后,讪讪笑着说道:“皇上,大晚上的,您怎么大驾光临我们家浅陌宫啊?”
夜瑾不说话,依旧阴沉着黑脸,站在不远处,等待木浅歌一个解释。尝试了一次插话题没有成功,木浅歌见躲不过,狗腿的扑到夜瑾身边,挽着夜瑾的手臂解释道。“皇上有所不知,这中国有一种修辞手法呀,叫做欲扬先抑!就是说在夸一个人伟岸高达之前,先将他贬到尘埃里,这样这个差别感就会让人感觉这个人更加高大。”
木浅歌连说带比划的强行解释了一通,扭头迟疑的问道:“皇上,您……能明白吗?”
夜瑾蹙紧眉头喝道:“朕是真命天子,与尘埃乃云泥之别,怎可做这种比喻!”
“是是是,您说什么都对!”
木浅歌看着眼前这个自恋的男子,汗颜的附和道。“不过……”夜瑾蹙紧眉头问道:“你口中的中国是哪个国家?一个历史中的一个国家吗?”
木浅歌恍惚,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口误,思量着说道:“额……您也可以这么想吧。”
心中则暴躁道,你丫才是历史!我们中国繁荣昌盛的比这里先进几千年好吗?不过这种超过夜瑾理解范围的问题,木浅歌并没有打算浪费口舌解释。反而岔开话题道:“皇上今日来我宫中可有何要事?”
“没什么要事。朕发现你对夜国还是挺衷心的,所以今晚特意翻了你的牌子。怎么样?是不是感到很荣幸?”
夜瑾得意的笑着问道。木浅歌翻了个白眼,暗道大可不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