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几天之后,木浅歌才发现这个太监好像是老老实实干活的本分人,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。尤其是他在讲述自己是如何从战败中被救出来,但回家因为举目无亲又对皇上忠心耿耿,所以才来宫中当差尽一份力的。木浅歌越发可怜这个太监,明里暗里赏赐了很多银子。这下红枫可不乐意了,“娘娘,您还从来没赏赐过奴婢那么多东西呢,大把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有什么用,这个太监看起来可不像是忠心耿耿的样子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偏见了,你没有试验过,怎么知道他不忠心?”
木浅歌不以为意地摇摇头,并没有把红枫的话放在心上。她看人从不看表面,这个太监老实本分,相貌又好,身世更是可怜,必须得好好对待才行。看着自家娘娘执意相信的样子,红枫犹豫片刻,继而悠悠开口:“奴婢怎么觉着皇后娘娘您是看着太监长得好,所以才如此偏袒呢?”
“咳咳!你说什么呢?本宫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。”
木浅歌很是尴尬的轻咳两声。可看到她这副模样,红枫就知道自己说对了,“娘娘什么时候也开始以貌取人了?这是不对的。”
“本宫知道,仅此一次嘛。”
木浅歌嘿嘿一笑,“不管怎样还是先让他留下来吧,他既然是内务府选过来的,必定没有什么问题,再说那个偷盗的宫人也没有做什么坏事,只是想要偷几件珠宝罢了,你不用如此紧张。”
“其他人倒无所谓,可奴婢就是怕这个太监不老实,总之奴婢相信,容貌出挑的人绝对有不同寻常的地方。”
红枫眉眼间难掩担忧。如今宫中到处都是居心叵测的人,她必须替自家娘娘留意着。“那就让他留下来,你好好观察一阵子吧,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。”
木浅歌说完,便岔开了话题。见她没有再继续讨论太监的意思,红枫也只得压下心里的杂乱思绪和担忧?而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继而暗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,“皇后娘娘,皇上来让属下给您传个话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木浅歌没有犹豫的让他进来。暗夜匆匆进来,恭恭敬敬地低下头,“启禀皇后娘娘,属下得到消息,云捷已经启程离开了。”
“这么快就走了?”
木浅歌听得一愣,继而有些不敢相信。云捷匆匆来到夜国,跟她见了一面之后,还没说服她离开夜国皇宫远走高飞,就直接离开了此处,实在是有些奇怪。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,暗夜笃定道:“属下亲自看着云捷离开的,此事不会有错。”
“知道,本宫就是有些奇怪罢了,他千方百计来到夜国,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做成,被暴打一顿就离开了,本宫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”
木浅歌抿唇,心里不乏担忧。暗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门外突然进来了一个人。他立刻止住话头,冷眼看去,就见一个模样很是清秀的小太监端着茶盏走了进来。暗夜不由很是惊讶,忍不住问道:“皇后娘娘,此人是谁?”
“内务府新调来的人,本宫看他还算机灵,身世又可怜,便留在凤栖宫中做事,偶尔也替本宫端茶倒水。”
木浅歌解释两句,突然抬头笑道:“怎么了?是不是你也觉得他长得唇红齿白,跟小姑娘似的?”
她看看暗夜,又看看小太监。小太监叫小云子,肤白貌美,小鹿一般的眼睛和樱桃小嘴,看着并不像一个男人。虽然确切的说他已经不是个男人了,但这模样若是有长发,任谁都会认做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。暗夜仔细端详着这个小太监,“皇后娘娘身边留这样一个容貌出挑的宫人打下手,难免会惹人非议。”
“什么非议?”
木浅歌睁大眼睛,没有想到他对这个小太监也如此敏感。她不免有些奇怪。红枫和暗夜都如此说,难道真的是这小云子有什么异常?暗夜顿了顿,当着小云子的面径直道:“小云子的容貌太出挑了,皇后娘娘把他带在身边,久而久之不免有人会疯言疯语,说您对小云子有别样的心思,若是此事传出去……”“若是此事传出去,奴才就以死证明皇后娘娘的清白,但奴才相信皇宫中的人虽然嘴碎,却都心思纯洁,若没有人故意引导,定当不会这么说。”
小云子径直打断他的话,不卑不亢地表态。看着他这副毫不畏惧的模样,木浅歌越发欣赏了,“说的好,小云子,你真是个不多得不可多得的宝藏。”
身边有个好看又乖巧的小太监,这可真是件好事。看着她满意的笑容,暗夜缓缓蹙眉,神色更加凝重了。红枫眸光一闪,连忙对他笑道:“暗夜,我送你出去吧,既然话已经带到,那就无需多说了。”
说完,她不动声色地眨眨眼。暗夜明白这是有话要对他单独说,便直接跟着出去了,。两人来到殿外,红枫才迫不及待道:“你也看出来了,那小太监长得实在是好看,若是长此以往留在皇后娘娘身边,恐怕是不妥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觉得的,可是皇后娘娘听不进去劝说,谁也没有办法,若是想要真的留意着这个小太监,还是得你暗地观察他有没有什么端倪,若只是容貌出挑,并无什么坏心,勉强留在皇后娘娘身边倒也罢了。”
暗夜说完,依旧是忧心忡忡。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,什么时候对皇后娘娘和对皇上一样上心了。红枫抿了抿唇,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你说的对,那事情就这么办吧,我先在宫里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再说。”
两人匆匆说完,便各自分道扬镳了。暗夜回御书房复命,将话转达给皇后的事说了出来夜谨在桌案边坐着,听完他的汇报连头也没抬,“下去吧。”
“臣还有一事禀报。”
夜谨顿了顿,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。夜谨仍旧没有在意他的欲言又止,不停翻看着奏折,“说吧,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