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夜谨忍不住冷笑,“看来母后和花丞相还真是一条心啊,连这件事情都能够商量的这么好,既然如此,那朕就好好考虑,你们都先回去吧。”
看着他并不像是妥协的模样,王太后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,觉得听得并不是什么妥协的话,而是驳回他们意思的话。她和花丞相对视一眼,都知道此事急不得,便各怀心思的离开了。待他们走后,苏公公和暗夜从外头走进来。看到夜谨神色凝重,苏公公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皇上,这件事恐怕……”“朕知道这件事恐怕必须得有个交代,王太后和丞相逼得紧,但朕不会妥协的。”
夜谨毫不犹豫的说出这话,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的逼迫放在心上。若他真的因为这两人的逼迫就对木浅歌怎么样,那木浅歌早就不是皇后了。苏公公沉吟道:“可奴才看来此事非同,花丞相从前可从未如此苦苦相逼过,如今居然拿出兵符要卸掉监军之位来威胁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”
夜谨抿紧唇,良久都没有说话。他看得出来,王太后将花溪云这件事全部赖在了木浅歌头上,否则花丞相不可能与这个人结盟,继而合力全力以赴的反击。但他宁愿让花丞相卸去监军之位,也不能让木浅歌受到任何伤害。暗夜在旁边看着,不由深吸一口气,“皇上不如让属下去做监军吧,属下可以带兵打仗的,属下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些事。”
当年夜国先帝刚死,皇帝继位,并没有什么权力可以服众,再加上边关大乱,就是他充当了一个臣子的身份去边关做监军,才将所有士兵救下。既然当年可以这么做,现下他也可以,并不一定要花丞相做这个监军才行。听到这话,夜谨只是轻轻一笑,“不可,你绝对不能去冒险,这件事情朕不能让任何人去,朕就是想告诉花丞相,即使他不做监军,即使边关大乱,朕也要让木浅歌做这个皇后。”
“皇上,您这样做相当于告诉所有人,皇后就是您的把柄。”
暗夜皱紧眉,并不赞同这个做法。夜谨听了心里很乱,立刻拂袖,“你们都下去吧,让朕静一静。”
苏公公和暗夜对视一眼,只得转身离开。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,夜谨心里并不轻松的叹了口气。他要保护的人频频受到伤害,若是这回再妥协,恐怕在木浅歌心里也会看不起他的吧。另一边,木浅歌还不知道御书房发生了何事,只是听两个宫人议论说,王太后和花丞相同去了御书房。她并不在意,可红枫却显得心事重重的,“皇后娘娘,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,花丞相此刻应当很是痛恨王太后,可现在居然跟着王太后一起去了御书房,莫不是联手了?”
“他们就算是联手又怎样?以前又不是没有同盟过,那个时候都没有把本宫轰下台,更何况现在。”
木浅歌嗤笑一声,神色间却有些犹豫。以前有夜谨护着,她天不怕地不怕,可如今夜谨与她已经生疏许多,恐怕不会再对她那么用心保护。那他若是被花丞相几人逼迫退下皇后之位,夜谨会是什么反应?想到这里,木浅歌心里突然有些没底。而这时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,“皇上驾到。”
木浅歌回过神来,立刻带着红枫出去行礼。看到她颇有些苍白的脸色,夜谨上前将她扶起来,“是不是睡不好?”
“有些累罢了,皇上里面坐吧。”
木浅歌侧过身请他进去。夜谨却对红枫摆了摆手,“你带着宫人下去吧,朕有话要单独对皇后说。”
红枫会意,急忙带着宫人们转身离开,还不忘关上殿门。离开的时候,她脸上挂了开心的笑容。若是这回皇上和皇后能够谈谈心,重归于好,那她就心满意足了,等所有人都退去之后,两人互相对视,却都有些不知说什么。木浅歌抿紧唇,“皇上,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无事就不能来吗?”
夜谨上前一步,定定地看着他,“你知道花丞相和王太后去朕的御书房说了什么吗?”
木浅歌已经猜到他就是为了此事而来,此刻果断摇摇头,“臣妾不知,还请皇上明言。”
“他们以削发为尼和拖卸去监军之责的来威胁朕,让朕把你废了。”
夜谨缓缓说出这话,暗地里观察她的反应。木浅歌先是一愣,继而露出无奈的笑容,“臣妾已经猜到了,他们是不废掉臣妾不会罢休的,就算如此臣妾也不害怕,人各有命,既然是反抗不得的事,那就听天由命好了。”
“怎么可能反抗不了呢?朕不会答应让你进冷宫的,朕会好好保护你,从前说过的现在就不会忘记,更不会明知可以做到却不去做。”
夜谨毫不犹豫地说出这话,眼里满是心疼和关怀。看着他这副模样,木浅歌不由愣了愣。她不明白,在这种关头上都已经影响到了朝廷大事和皇上自己的名声,夜谨为何还要一心袒护她,哪怕是退而求其次,让她先进冷宫,以后再想办法也比现下直接抗衡来的要好。思及此,木浅歌张了张嘴,淡淡道:“皇上若是实在为难,让臣妾去冷宫里待一阵子也是好的,不就是废后吗,就如他们所愿,但谁规定废后就不能……”她的话还没说完,突然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夜谨紧紧抱住她,沉声道:“朕不会允许你被废进冷宫,从前朕妥协了很多次,但现下为了你不能再妥协了。”
听到这话,木浅歌心头大震。她依偎因为在夜谨的怀抱里,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。木浅歌不明白夜谨为何要全力以赴的保护她,更不明白这个男人突然将她拥入怀里是什么意思。她思来想去,实在是心里难受,便直接问了出来:“皇上,为了之前的一个承诺,你就要如此保护臣妾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