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他便急匆匆出了门,带着满心激动与兴奋,去寻目标人物了。盛兮从门里探出脑袋,看着余匽那风风火火的模样,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愧疚来。大过年的,别人都心情好好的,只这余匽备受打击,嗯,貌似的确有些不妥啊。只是愧疚归愧疚,盛兮却未有任何作为,只是让辛茹盯着余匽,若对方受了打击,届时她定要第一个过去安慰的。而彼时,盛楠在躲开了洛神医又一波寻找后,正在后花园教盛烟拳法,浑然不知未来一场盛况非常的相亲宴正在等着他。腊月二十八,整个洛京城里时不时传来鞭炮声响,大街小巷亦是人声鼎沸,热闹非凡,各家茶楼里此刻皆坐满了人。而其中一家茶楼较其他家,看上去明显更为火爆。有好奇的人上前询问:“哎,小哥儿,这是怎么了?怎么这么多人往这里赶?”
被问的人“唉哟”一声,八卦着解释:“听说是某位公子要相亲呢!不过,这对外称的是品茗宴。”
“啊?相亲?这,这也太多人了吧?这么多人,那公子与那相看的姑娘能看下去?”
那人直接忽略了“品茗”二字,一脸震惊道。解释的人嘿嘿一笑,再次道: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!听说,今日那公子要相看的,可不止一个姑娘呢!”
那人:“……”“选秀吗?还不止一个?”
那人忍不住道。“选秀不至于,咱这小老百姓,便是再有钱那也比不过皇上的!不过,有钱人家嘛,办个大的相亲宴也无可厚非啊!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
茶楼里的品茗宴,在众人议论声中准备就绪,余匽让人看着,亲自回盛府去叫盛楠。盛楠问他要做什么,余匽只说是吃茶,就这样,人就被余匽成功骗走了。这消息辛茹第一时间告知了盛兮,当然,有谛听在,阿寿听闻这相亲宴又是关乎盛楠的,所以,在辛茹将消息告诉盛兮之前,他已经提前一步传给了盛兮。辛茹赶来时,盛兮恰好将消息看完。而等辛茹说完,盛兮一双眼睛便直接瞪大,嘶了一声后,轻摇着头说:“余匽,厉害啊!”
果然能搞事,这胆子也不小!辛茹尚不知发生了何事,便问盛兮:“夫人,余公子已经带着盛楠走了,婢子要跟过去吗?”
盛兮看她一眼,旋即叹了一声,站起身道:“走吧辛茹,这次啊,不止你跟,我也要跟!”
盛兮带着辛茹赶往茶楼,而余匽一路上给盛楠各种打预防针,自觉说得已经足够明白了。又见盛楠并未反对,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,心说:“果然还是要看我余大少啊!瞅瞅,多大点事儿!”
而此时,那被挪开桌椅的大堂里,由余匽寻来的众家贵女,此刻皆已经坐在了备好的椅子上,团扇遮面,这个看看那个,那个又看看这个,看似一团和气,实则暗里皆是交锋。而这些贵女中,有京城富户,也有京官的女儿,足足二十个,每一个身份说出来都不一般。若是往常,这种打着品茗,实为相亲,尤其还是这般公开的情况下,这些人家自然不会让女儿来此抛头露面。但今日不一样啊!因为那相亲的对象是盛楠!是京城里最著名的钻石王老五!谁不知道盛楠年少成名?是被成安公主认作的一家人,与首辅大人关系密切。且听说,这位盛将军因先前一直驻守边关,后院连个通房都没有!哎呀呀,这么干净的人,哪个女子不喜欢?更别说将来一旦嫁过去,那上头可是没有公婆的!啧啧啧,所以啊,盛楠相亲,那就是把香饽饽往案上摆,这是人人都要争抢的!茶楼的老板今日可是笑得牙不见牙,眼不见眼的,着实这般盛景还是他开办茶楼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到,不免殷勤备至。有相识的贵女,虽知彼此是竞争关系,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互通有无。便隔着团扇,趁盛楠没来之前,纷纷聊了起来。“哎,听说这盛将军长得五大三粗?是真还是假?”
“我没亲眼见过,我怎能知晓?不过,你都听说人长得难看了,那你还来?”
“这,这不是我爹为了和盛将军打好关系,这才让我来凑个数的吗!”
“哦,那我也是来凑数的。”
“……”俩贵女彼此看对方一眼,机锋之际,忽听有人喊道:“哎,来了来了!盛将军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