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时间查到了想要对付他们的人,很快便知晓,背后真正想要他们倒运的,竟是他们最初去看病的保和堂。而那保和堂也不屑于掩饰,就那么让他们查。他们不忿,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中原因。保和堂这是想要将自己的损失全部算在他们五人头上!他们有心想要报复,然而保和堂势力在裕州城不是他们几兄弟能撼动的,且有镖局同他们沆瀣一气,他们挣扎的结果便是再次被人打。当然,若换做他们没受伤之前,对方不会这般轻易得手。也是因为他们太急躁,没给自己缓冲时间。他们心中怨不公,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,他们不仅再次被人修理,镖局还对外宣称他们品行不佳,手脚不检点,这令他们名声大为受损。而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,保和堂与镖局一起,竟是直接同裕州城里的所有镖局打了招呼,告诫那些镖局,一旦收下他们将是与整个保和堂对立!这一招,相当于彻底断了他们所有后路。可谓阴损至极。老二想过要不他们自己开个镖局,不是不可以,但,前提是不能在裕州。周东垂着头,像是讲述别人之事般,将整件事讲与盛兮,倒是没了最初佯做的可怜,只是身披暮霭,看上去萧索至极。盛兮便问他:“那你们可以去裕州以外的州府啊!”
周东苦笑:“说是可以,但都是土生土长在这里,乍然离开……”盛兮明白他说的话,但没有全部认同他的话,而是道:“你们其实是想留下来,报复那些人吧?”
话是疑问,但语气却是肯定的。周东猛地抬头,那眼中一闪而逝的意外和慌张虽短暂,但还是被盛兮看在眼里。呵,她猜中了。看到盛兮脸上的表情,周东面上闪过尴尬,似没料到盛兮如此聪慧,被一针见血地戳破内心,以至于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下去了。周围好似静止下来,项原站在一旁紧紧闭着嘴,决定收一收自己的滥好心。好半晌过去,就在盛兮以为周东要放弃时,却冷不丁见周东“噗通”一声,直接单膝跪下朝自己抱拳。盛兮:“……”项原上前想要将人拉起来,同时嘴里道:“周东,你这是做什么?你这样不是分明为难我家姑娘吗!”
周东脊背笔直,他力气大,即便受了伤,项原也扯不动他。只听他道:“盛东家,我知道您一定是在担心我们若存了报复心思,将来会影响到您和家人。”
“嗯,这么看你也有自知之明。”
盛兮朝旁边让了让,接着他的话应道。周东明显噎了一下,但片刻后继续又说:“但是盛东家,我们不过是头菜,保和堂只是在敲山震虎,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,是您这盈安堂啊!”
盛兮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,没说话。项原看她一眼,作为此刻代言人开口道:“周东,不管保和堂心思如何,但至少你这心思就不行!”
“盛东家!”
周东挣脱掉项原的手,猛地抬头看向盛兮,“您是我们救命恩人,您放心,就算我们真的有那心思,也绝对不会影响到您和盈安堂!而且,盛东家您也完全可以放心,我们同保和堂已然死仇,就算将来有人想要收买我们对付盈安堂,也绝无这可能!”
“周东,你说得这般冠冕堂皇,实则分明就是想利用我们东家!”
项原呵斥道。“是!我不否认,我的确有想借盛东家的手想要打击报复仇人的打算!不瞒盛东家,我们其实也考察过其他几家药铺,但可惜,那几家药铺连正面对抗保和堂的勇气都没有!也就盛东家您,虽年纪小,但做事果敢,有胆气!我们五兄弟皆十分佩服!”
“呵,你倒是坦率,什么都敢说。”
盛兮轻笑一声。周东低头抿唇,嘴角划过一抹苦笑,再抬头时,目光坚定地对盛兮道:“盛东家,您放心,我们做事一定会谨慎仔细,定不会给您和盈安堂惹麻烦!我们已经吃过一次亏,吃一堑长一智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我们不会急于现在就报仇。我们也不会跟您要月钱,只要您给我们兄弟管顿饱饭,其他的我们任由您差遣!”
盛兮有些疑惑:“你为何要执念于报仇?”
周东嘴角用力抿起,好半晌后方才回道:“盛东家,这是……我们五兄弟的尊严之战!”
盛兮嘴角抽了抽,觉得自己遇到了五个偏执狂。但这事儿若换做是她,那做法怕只比周东五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只是,一码归一码,再者,他们此刻虽说冷静,但实则依旧被心里头火气影响着,根本就没静下心。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事无绝对,万一你们中间出了差错,届时你们那仇家顺藤摸瓜找上门,我盈安堂岂不是要跟着遭殃?其实也不用顺藤摸瓜,只要你们出现在盈安堂,那我这盈安堂便被打上了你们东南西北客五兄弟同党的标签,这不是赤裸裸告诉对方,我盈安堂就是与对方不和?这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?”
盛兮忽然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