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眼就喜欢上了。拼着女子名声不要,这才设计与余匽有了瓜葛,眼下总算有人支持了,她怎么反倒往后缩了呢?白嬷嬷有苦说不出,只得道:“那个,小姐啊,老奴想起了,夫人有要紧事情找人,来时匆忙老奴给忘了。咱先回去吧,啊,先回去啊!”
“我不回,我……”“别急着回啊!”
盛兮忽然间开口,别有意味地看了眼白嬷嬷,扭头对陈宝儿道,“陈小姐莫急,你与我这兄弟的事情今日要说清楚,有什么矛盾当下要解开,否则,日后两家真的在一起了,这夫妻之间若是结了怨那就不好了。你说是不是啊,陈小姐?”
“这位夫人说的对!”
陈宝儿被那“夫妻之间”喜得脸都要笑成花,十分娇媚地送给余匽一道秋波,旋即又不禁害羞低头。余匽:“……”一身鸡皮疙瘩冒出来,余匽从震惊中回神。虽然内心极想反驳,但他此刻已然明白盛兮这是想要做什么,便强忍着自己没反驳,用力搓了搓胳膊,试图将那鸡皮疙瘩搓下去。“那我们……在这儿等?”
余匽指了指大门口,问盛兮。盛兮点头:“好,正好一会儿让大家做个见证。”
见证什么,看热闹的众人心中虽各有想法,但见余家人竟然也同意了,一时间,他们有些摸不清眼前这位青年夫人的想法。更多的人去猜测盛兮究竟是谁,但也有人总觉得这个面容似曾相识。白嬷嬷大着胆子问要等多久,盛兮说:“放心,很快。”
她说很快,便真的是很快,快到白嬷嬷都未能来得及劝说陈宝儿从余家离开。莫愁阁的事情本就已经捋清,有线头主动冒出来,只要轻轻一扯便能拔出萝卜带出泥。至于陈宝儿所说的绣球之事,这件事亦是不难。谛听在裕州有分部,许多事情都有记录,眼下只需要找出人证来便好。而这人证不偏不倚,竟就是谛听自己人。所以,当那两个证人站在盛兮面前,指认陈宝儿是故意设计余匽时,一心幻想着今日余匽再跑不掉的陈宝儿愣是半晌没反应过来!“你们胡说!”
陈宝儿一双眼睛瞪到极致,“你们怎么可能看到!”
“这位陈小姐,我们当时就在场,亲眼看到是你故意摔倒去扑余公子的。只不过余公子当时手里头还拿着那个绣球,用绣球把你们隔开了,你们压根就没碰到好不好!”
其中一人道。“你胡说!你骗人!你,你,来人,快把这人给本小姐拉下去打死!”
陈宝儿一时气急,直接拿出了在家里的做派。那人见此急忙躲在盛兮身后,伸长了脖子又来了句:“你敢当街杀人?别人说句实话你都不让说,你以为这裕州是你家啊!”
“裕州本来就是我家!我想要打死你们就打死你们!”
她陈宝儿不需要这人证,敢破坏她与匽哥哥的好事,她就是要打死他们!若说刚开始还能从陈宝儿身上看出一丝大家闺秀的痕迹,那此刻,这闺秀已然化成了骄横的恶鬼,视人命为草芥了。盛兮看着陈宝儿这般,不由得为陈家罪状又加了一条。能这般肆无忌惮说出要人命的话,想来陈家宅院里冤魂不会少。陈家的家丁想要上前抓人,却见盛兮忽然向前迈了两步。想到刚才这女人凭一只手就推开了被他们两人压制的大门,他们不但没敢去抓人,反倒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。盛兮道:“是吗?那我倒是要看看,陈小姐要如何当着我的面打死他们呢!”
“你!”
陈宝儿倏然蹙眉,终于意识到了不对,看着盛兮当即翻脸,“好啊,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!你果然觊觎匽哥哥!你个不要脸的娼妇!”
“啪!”
陈宝儿话音刚落,一道凌厉的巴掌便猛地扇过来。力气之大,登即将其扇了个趔趄。“小姐!”
白嬷嬷等人急忙去扶,赶在陈宝儿摔倒前将人堪堪扶住。“你,你竟敢打我!你知道我是谁吗!”
陈宝儿要疯。从小到大没被人碰过一根手指头,眼下竟然被一个丫头给打了,还打得脸!小草叉着腰,扬起下巴:“我才不管你是谁!我只知道我家夫人是谁!”
“是谁?”
“我家夫人是捍卫边疆的昭勇将军!是皇上亲封的监国郡主!是当今首辅沈大人的妻子!”
小草掷地有声地将盛兮的名号尽数报出,一时间,现场落针可闻。好半晌过去,就在陈宝儿等人被这一个个名头吓到之际,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:“啊,这是盛大夫!这是盛大夫啊!”
怪不得这么眼熟,这分明就是曾经保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命的盛大夫啊!他们竟然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来!不应该,实在不应该啊!“盛大夫,不不不,郡主!您可回来了!您可算回来了!”
周遭百姓终于反应过来,纷纷跪拜。也不怪他们没认出来,一来是距离远,盛兮又一直背对着他们;二来,也是因为盛兮如今的装扮与先前不同,他们一时间没能往那方面想。盛兮见此,只得向外走去,冲众人道:“乡亲们不必多礼,快请起!快请起!”
围了好几圈的百姓,哗啦啦尽数跪下的动作着实不小,令已然不敢再嚣张的陈宝儿再次吓了一跳,白嬷嬷更是想到了什么,再忍不住,“噗通”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。然而此刻陈宝儿已经顾不上她,只是紧紧盯着慢慢转身过来的盛兮,唇角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。余匽走了过来,极为丧气地道:“都怪我没用,害你名声受了牵累。 ”盛兮笑,摇头道:“傻子,狐假虎威怎么来的?该变通就得变通。除非,”盛兮看向余匽,“你真的想做这陈家女婿?”
余匽:“!!”
怎么可能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