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见到，他虽然心里来气，但是在这硬碰硬，纯属早死。“老人想问什么，问便是了。”

他也破罐子破摔了，再加上，以自己这的机智，不见得答不上来。这么想着，老人站了起来，他宛如枯木一般的身躯却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。陈渊也是一脸震惊，他感觉自己不再是身处房间之中，而是身处无尽深渊之中。恐怖的压力让陈渊有些喘不过气来，他半跪在地上，嘴上喘着粗气，拼命咬牙坚持，这股压力实在太恐怖。就连陈渊都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，他只知道，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浑身上下疲惫无敌，并且身上的衣物，已经湿透了。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老者淡淡的问道，陈渊深吸一口气，然后回答：“无尽深渊。”

老人微微点头，略显满意：“你很不错，能看到这些，就证明你的天分与实力，非同小可！”

陈渊干笑一声，刚才那感觉可真不好受。“与我过招！”

老人淡淡的道，陈渊却嘴角抽搐，瞪大了眼睛：“什么？老人家，您让我歇会儿行吗？”

“不行。”

老人十分霸道，陈渊也是无奈，毕竟寄人篱下，只能微微拱手：“老人家，请赐教。”

拔出长剑，眼神平静的看着老者，随即爆发出一丝丝剑意。老者微微点头，真元凝成实体，射向陈渊，陈渊微微皱眉，总感觉他在与周围的一切为敌，那种被盯上的感觉，让他十分不舒服。不过他也得照顾好自己眼前的对手，那团真元最后竟是化作自己，陈渊瞪大了眼睛：“老人家，这是……”“看看你能不能打过自己。”

老者只是说了这一句话，随即便闭目养神。陈渊咬牙切齿，自己现在真是狠极了眼前这老者，但是他还得咬牙坚持。两个陈渊就是比拼着剑招，你一招我一招，对拼许久，也分不出高下。“冬风寒，雪舞飘，剑血溅冬荒。”

终于，陈渊忍不住，使出了天穹剑歌起式，不过，对面的自己就好像完全复制了自己的一切一样，也使出了这一招。两者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，陈渊的剑招潇洒自在，而自己对面，杀伐果断，无情绝义。陈渊神色微凝，他知道，这老者在那镜像上施加了自己的道。两招拼到一起，镜像被才很远斩得粉碎，老者微微点头：“嗯，果然还是自己的道最适合自己的剑。”

他的眼中似有丝丝怅然，也带着点点失落。陈渊没敢打扰，这老者虽然好像一个老淫棍，但是此刻，陈渊却也被老者的悲伤所感染。许久，老者才淡淡的道：“你的剑还太嫩了，华而不实，剑意如此蓬勃，是在给敌人发信号，你在哪吗？”

陈渊嘴角一抽，虽然有些不服，但是也不敢说什么。“看好了。”

陈渊楞了一下，下一瞬，他便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枯林之中，老者未动，秋风起，但以鸦雀无声。老者眼中似有丝丝柔情，整片山林瞬间变得春意盎然，鸟倦纷飞，看似其乐融融。下一瞬，老者眼中无情决然，周遭的一切，又变成人间炼狱，仿佛周围的一切，都为老者所用，只为一字：杀！终于，陈渊再次回到了房间，他的心跳都跟着加快，吞了口口水：“此等意境……”陈渊沉默，两人的差距，真是无限大。老者看着他，淡淡的问道：“你看出了什么？”

陈渊沉默着，好一会儿，然后说道：“剑意，无尽的剑意。”

头一次，老者的眼中浮现出赞赏的神色，他微微点头，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：“曾经来了无数人，我问他们，他们巴拉巴拉一大堆，都没有说到点子上，只有千年前的一个人，还有你说中了我是一名剑客啊！”

老者感叹，不过他却问道；“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
“剑客，不一定手中有剑，心中有剑，亦为剑客！更何况，我看老前辈本身，就是一柄古朴的利刃。”

陈渊恭敬的道，这老者的气势太不一般，看着他，总让他想起，藏剑术！可是老者却要比张承厉害无数倍。“好眼力！”

老者赞赏的点了点头，然后接着说道：“你很不错，若是你答不上来，我便废了你了。”

陈渊冒着冷汗，这老人实在太吓人，还好自己悟性足够高，要不然，自己这身修为算是废了。不过，老者却接着说道；“你之道，我修得是什么剑道吗？”

“什么剑道？”

陈渊楞了一下，自己修什么剑道都不知道？那他是怎么修炼的！他狐疑的看着老者，老者也明白他的想法，微微叹了口气：“这个问题困扰了我无数年了，她活着的时候，我便困扰，后来她死了，我认为我的心终于解脱了，可是到后来发现，自己更加困扰了。”

老者长叹一口气，陈渊也是默默点头，看来这老人，也是一个痴情的人啊。陈渊思考许久，终于是说道：“容我想一想，好吗？”

老者点头，也不言语，就这么静静的等着。陈渊思考着，回想起春意盎然，又回想起人间炼狱，终于，陈渊长舒一口气；“老前辈，我想，你修行的是无情剑吧。”

老者先是眼神期待了一下，但是听到这个答案，却是叹了口气：“非也，非也，或许也算是无情剑，但绝不是无情剑！”

千年前，也有人如此对老者说，便是那答出老者修行的是剑法那人，看来，两人的答案是要一样。不过，他却没想到陈渊没说完，只听他接着说道；“老前辈有一个爱人吧。”

老者沉默算是默许，看着他的样子，陈渊接着道；“我见老前辈柔情似水，又冷意决绝，可是老前辈，更多的是对世间的无情，所以，我说老前辈是无情道，不过……”说到这，陈渊的眼神冒出一丝精光，他握着拳头：“我没法说出老前辈修的是什么道，但我却能总结出，老前辈，你是该无情时便无情！”

“该无情时便无情……”老者呢喃着这句话，最后眼中竟是冒出精光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：“该无情时便无情！好一个该无情时便无情！”

这般样子，陈渊可吓了一大跳，生怕他发疯，最后弄死自己，不过老者却说道；“小友一席话，却是解了我万年来的困惑啊！”

“万年……”陈渊吞了口口水，心中想着：“妈呀，我这是惹上了怎么个老怪物啊。”

不过老者看着陈渊的眼中，只剩下了欣赏，他问道；“小友，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