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想到那个楚郁南居然在舒兮晴的心底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,即使是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,她想的却是如何全身而退,回头去找那个背叛过她的男人。萧墨清冷的周身连空气都冷凝了下来。舒兮晴淡淡地点了点头,张嘴承认了下来,“是!”
整个空间内有一瞬间的寂静,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。他想要爆发,却终因为眼前的女人那张因为愧疚而纠成一团的脸。心底生了不忍。过了好一会儿。萧墨才淡淡开口,“所以……你在害怕什么?”
害怕!两个字就像是一个天外流星瞬间击中了舒兮晴的心。她不明白为何每一次,眼前的男人总是能够精准地抓住自己的心思。她张了张嘴,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,“……我……”下一瞬,她的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怒意。她在气自己!她的声音在心底呐喊。舒兮晴,你不是一直很笃定自己对郁南哥的感情的吗?为何,在这一刻突然间就犹豫了呢?这股怒意,催生着她不管不顾,“萧墨,我并没有害怕。”
“我是担心!”
一个人突然的激动,代表的是什么意思。一直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的萧墨最是清楚不过了。萧墨冷凝的脸蓦地有了一些松动。他闲适地开口,“哦?你在担心什么?”
“我是在担心你,在这段婚姻里你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回报。总有一天,你会后悔跟我签了那份‘约法三章’。”
萧墨一直都知道舒兮晴很善良。只是他没想到,她会这么快就将这份善良用到自己的身上。他淡淡地看着舒兮晴,直到她将话说完。才缓缓地开口。“舒兮晴,虽然我们已经结婚,但我们仍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,我们的心跟思想都是自由的。我不会禁锢你,我也不会强求你,同时你也无法左右我。““我知道你有顾虑,毕竟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,你可以继续保留你的感情。至于该如何让你相信我,是我该做的事情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“您好,现在我给您二位上一下餐前酒。”
侍应生的话适时地堵住了舒兮晴后面要说的话。“这是一款来自F国的诺瓦丽·普拉,是一款白葡萄酒,酒精浓度在百分之18。”
萧墨端起精致的高脚杯,往舒兮晴的面前送了一些,“尝尝看。”
舒兮晴在萧墨的目光下,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,跟萧墨在空中轻轻一碰。King~一声清脆的响声后,舒兮晴缓缓地送到自己的唇边。才喝了一小口,对面的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,“少喝一点,开开胃就好,你胃不好,受不了刺激。”
这一刻,舒兮晴已经摸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出于医生的本能,还是其他。但她还是乖乖地放下手中的酒杯。拿起一旁的刀叉。相较于舒兮晴这边的融洽,舒兮伊那边就没有那么好过了。她盯着额头上传来的痛意,一只脚将油门踩到了最底。红色的法拉利在宽敞的马路上狂飙,好几次闯过红灯她都不自知。一张素来柔软的脸上,此刻狰狞得可怕。尤其是那一双布满血丝的黑眸,此刻布满着可怖的杀意。一口被整得精致的牙齿,在猩红的唇瓣下用力地摩擦着,发出瘆人的声响。素来精于保养的脖颈处,此刻出现一圈红色的瘢痕,好几次都被勒出了血印。那条被媒体成为‘狗链’的项链,此刻只剩下残垣断壁,稀稀落落地掉在副驾驶的位置上。握着方向盘的掌心与真皮间发出尖锐的‘吱吱吱’的声响。“贱人,舒兮晴,你个贱人。““你别得意得太早,我要让你死。”
“你给我去死!”
舒兮伊在车厢内怒吼咆哮着,那眼底腾升着可怖的杀意,仿佛想要毁天灭地一般。下一瞬,一个急速的转弯。当她的视线瞥到站在舒家别墅门口舒炎的背影的那一瞬间,她的理智瞬间回归。踩着油门的脚,一个快速的转换,点在了刹车上。眼底那抹杀气也跟着像是被按了切换键一般,盈盈绕绕地浮上一层水汽。车子刚进别墅门口,她便将车子停下,熄火。踌躇着好半晌没有打开车门。直到舒炎感觉到不对劲,转身看到舒兮伊的车子走过来的时候,她才用手笨拙吃力地去拉车门。努力了好几下,仍是徒劳无功。最后,还是舒炎看不下去了,伸手代劳,这才将车门打开。舒兮伊仰起楚楚可怜的脸蛋儿,眼眶内溢满了泪水在欲掉不掉间,她瘪着嘴委屈地喊了一声,“爸!”
这一声爸,直叫得舒炎的心都快要碎了。再一看舒兮伊额头上红肿的一大片,他惊呼一声。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舒兮伊摇了摇脑袋,表示自己没事,然而那眼眶终于还是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。那两串晶莹顺着脸颊翻滚而下,扑簌簌的怎么也止不住。惹得舒炎再度追问,“告诉爸爸,是谁欺负你啦?”
舒兮伊那唇瓣咬了又咬,终于憋出一个字,“没!”
眼泪却掉得更欢了,她伸出双手去抹脸上的眼泪。下一刻,她的手被人扣住,耳畔如愿地传来舒炎的咆哮声,“说,这个是谁干的?”
舒兮伊唇边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,低着头,摇着,就是不肯将那个名字说出口。此刻,叶海兰听到吼叫声,手里拿着平板从别墅内跑了出来。“是不是兮伊回来啦?”
“兮伊,你告诉我这上面的新闻是不是……真,的?”
‘啪嗒’一声。当她的视线触到舒兮伊那双受伤的手,手中的平板一下掉到了地上。泪就跟开了水闸一般顺着脸颊奔涌而下。举着一双手想去碰,又怕弄疼舒兮伊,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,“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,你可是她的亲妹妹,她怎么忍心下得去手?”
舒炎马上明白过来叶盛兰嘴里的她是指谁了。怒意从眼底翻涌而上,弯腰捡起地上的平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