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修远神清气爽的下楼,正看见拖着两条腿回来的媳妇儿,一边气度万千扣衬衫袖口的扣子一边勾着唇角笑:“晨练回来了,跑了多远?”
灵溪有气无力的横陆修远一眼,“关你什么事。”
“溪溪,以后不跑了,看这满头的汗,快去洗洗下来吃饭。”
琼佩心疼的很,过来撵着灵溪快去洗漱换衣服。琼佩见儿媳妇上楼没影了,回头拽着陆修远就往自己房间拖。陆修远进了房间,很纳闷,“妈,你拽着我来这儿干嘛?神神秘秘的。”
琼佩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儿子,狠了狠心,小声问:“修远,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?”
“哪方面?”
陆修远被老娘问愣了。琼佩急得很,伸手拧一下儿子的胳膊,接着眼神配合的看一下陆续元的腰部以下,“傻儿子,你说哪方面。”
……陆修远一瞬间窘的要死,饶是他再厚脸皮,这会儿也绷不住了。气急败坏的一下子退开一步:“妈,你没事吧?干什么突然怀疑我……传宗接代的能力!您老真是天天在家闲着,都快成神经病了!”
琼佩知道儿子会生气,但既然已经说了,索性就都说完:“你不用跟我急眼,你要是那方面没问题,为什么溪溪到现在肚子没动静?你要是那方面没问题,娇滴滴的媳妇儿怀里搂着,人家早上会还有力气去晨练?肯定是你晚上怠慢了溪溪,不动不想的,人家才会有大把的力气没处放,早早起来跑步去!”
老娘的推理一流,不去当警察真是屈才。但是陆修远冤枉啊,真的尝到六月飞雪的滋味了。“妈,你说的对,娇妻在怀,还能让她有力气去晨练,的确是我的不对。但是我跟你保证,我真的没病。”
陆修远铁青的脸说出这句话。也就是面前站着的是亲妈。不然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。“真没病?还是你碍着面子不好意思?不然这样吧,我今天去给你抓几幅补药。不管有病没病,吃了没坏处,强身健体也是好的。”
琼佩自顾说着,就出卧室了。出卧室就出吧,别嘟囔最后一句也行:“哎,真是的,长的高高壮壮,却是中看不中用……”陆修远深呼吸一口气,再深呼吸一口气。自己一夜七次郎,被老娘鄙视到这个地步。乔灵溪,你这个臭丫头知不知道一个晨练害的我面子里子都丢尽了。早餐桌上,气氛有些诡异。灵溪喝着赤豆粥,就感觉身边不时有阴风阵阵从头顶扫过。但是等抬头去找,陆修远那厮又若无其事的吃饭。早餐结束,灵溪送陆修远去上班。门口的时候,陆修远瞧着粉嫩嫩,唇红齿白,双眸如一江春水的小妻子,咬了咬牙附耳说道:“今晚,我绝对不会再怜惜手软!”
灵溪眉头一皱,看着说完话就扬长而去的某人十分不解。抽丫挺的,你什么时候手软过?害的我现在腰还断了一样的呢。灵溪扶着腰回身,看到公公婆婆要出门,便走上前打招呼:“爸妈你们出门啊。”
“嗯,你爸这几天手脚老是冷,我带着去看看老中医,是不是肾有毛病。”
琼佩笑呵呵的说道。灵溪乖乖笑着:“那你们叫上司机,路上小心。”
琼佩点点头:“嗯,知道了。正好也给修远拿几幅补药。他这几天工作挺累的,该好好补补的。”
……灵溪看着公公婆婆相偕离去,很想拦住大叫一声:“不要给陆修远拿补药!那丫的不补都赶上牛了,若是再补上几服药,还不把自己顶死啊!”
但是只能泪眼双行,却不能喊出声。伸手又扶住酸麻痛涨的腰,内心哀嚎,却也只能收拾心情,继续去仓库工作。带着资料纸笔出门,金毛在那边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。灵溪心软,就抱着金毛也去地下仓库。“金毛,这儿的东西都金贵,你在这好好趴着,不准给我捣乱知道么?”
灵溪给金毛放到自己临时整理的一个办公地方,给它铺上一条毯子,让它在上面躺着舒服。可是金毛到了地下室,却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,这儿闻闻,那儿嗅嗅。灵溪知道金毛不淘气,没有了后腿,也淘气不起来,就随他去了。自己则先检查一遍仓库的东西。自己昨天整理过的,都在,没有缺少。但是没有整理过的,混乱一片,自己昨天早上也就大概看一眼,真看不出少没少东西。但是为了尽快心中明细,灵溪只能抓紧时间整理。中午很快就到了,灵溪抱着金毛出来地下室,锁好门,准备去吃饭。只是路过风伯的房门口时,金毛突然对着门口大声叫唤起来而且,这次金毛不是普通的那样叫唤。是目露凶光的很大声的叫唤。灵溪想,以前金毛都是看见风伯才叫,这次为什么没见人,看见人家的门口就叫唤?难道是风伯的屋子里藏了已经拿出来,还来不及转走的东西?但是没凭没据的,灵溪当然只敢这么想想,是绝对不会让金毛进去搜索一番的。不然弄巧成拙,什么都搜不到,自己在陆修远那儿就是百口莫辩了。风伯听见狗叫,推开门。灵溪看见风伯浑浊却幽深的眼睛,喝止住金毛,对着风伯笑笑:“风伯,不好意思,金毛可能饿了,闻到你房间飘出饭香就叫了几声。”
风伯枯老满是皱纹的脸也笑笑:“没关系,少夫人如果不嫌弃,就带着金毛来屋里坐坐。”
坐还是不坐?这可是风伯主动邀请自己进去。现在如果不进去,恐怕以后也找不到合情合理的借口进去。可是他主动邀请自己进去,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然后感觉到自己已经怀疑他,先以退为进。灵溪看着风伯的眼睛,想从中看到一丝胆怯或是心虚。可是在灵溪凝神去看的时候,自己却先胆怯起来。灵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,自己明明没有一点惧怕风伯的理由。“溪溪,午饭好了,怎么还不来吃饭。”
婆婆琼佩的声音出现在不远的地方。“哦,妈,我就来呢。”
灵溪应声之后,对风伯勉强扯扯嘴角:“谢谢风伯的好意,但是我就不进去坐了。以后有机会再坐也不迟。”
灵溪说完,抱着金毛就走了。金毛临走,还不给面子的冲着风伯叫两声。灵溪先给金毛弄了半钵子新鲜的鸡肉和水,然后才回饭厅洗手吃饭。公公婆婆和灵溪吃饭的时候,周妈还在忙活着,炖盅里‘咕嘟咕嘟’冒着白色的蒸汽,隐隐有药的味道。“周妈,你弄什么呢?味道怪怪的。”
灵溪很好奇,就问周妈。周妈笑笑还没说,琼佩先忍不住说了:“妈今天上午抓的补药,牛鞭、鹿骨和韭菜子一起熬煮,很补的,晚上修远就能喝到了。”
……灵溪一听牛鞭鹿骨什么的,吓得都不想吃饭了。婆婆这是要干什么?是想把本来就火气旺盛的儿子补的七窍流血,还是想自己死在床上?“妈……那个您不用给修远补的,他身体可好了……”“好什么?看着高大,其实很虚的。不然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,你肚子还没有动静?”
琼佩直接直白的说道。灵溪面红耳赤的看看一边还吃的很有滋味的公公,觉得老年人都很封建的,怎么到了公公婆婆这儿,就这么开放了。“妈,我肚子没有动静不是修远的身体虚,是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灵溪‘我们’了半天,在公公婆婆的眼神威视下,实在不敢把‘我们不想要’几个字连贯说出来,就怕将脑梗刚刚好的公公又吓过去。吭哧半天,说道:“是我的问题,我低血糖,那个……气血不足,医生说不太容易怀孕。”
琼佩松口气:“吓死我了,还以为你们俩人不想要呢。气血不足是小事,周妈最会调理了,保准两个月就能让你面色红润,身强体壮。”
“呵呵……呵呵……那有劳周妈了。”
灵溪笑的嘴角抽疼,然后可怜兮兮:“那修远是不是就不用喝补药了?”
“那怎么行,都已经抓回来了,不喝就浪费了。反正喝了也没坏处,强身健体的。”
琼佩直接封死口。灵溪急忙三五口吃了饭,“妈,我吃饱了,先上楼。”
你们这么整陆修远,请先让我睡个午觉,养足体力!不然保不齐明天就看不到太阳了。灵溪四仰八扎躺在床上正要见到周公,电话就疯了一样响起来。一看是可爱又可恨的编辑大人。“冯程程,赶紧交稿子!赶紧码字!主编安排你推荐了,每天不能少两章!”
编辑在电话里咆哮。“……不要,这几天人家都累的要死了,实在码不出字了。”
灵溪在这边哀嚎。“冯程程,这七天假你作死啦?你不码字对得起热爱你的读者么?你不码字对的起我的声嘶力竭么?你不码字对得起主编的隐隐期待么!”
“我对不起人民的拥护,对不起党的领导……”“那你还不现在!立刻!马上!让手指在键盘上飞起来!”
“……”灵溪的困意已经被吼去爪哇国,强打精神,抱起本本开始进入疯狂码字状态。一下午的光阴没有得到休息,就在手指尖飞过。速度前所未有,一下午居然码字一万二,够两天的份了。头昏脑胀的下床去洗把脸,觉得眼前飞过的还是一串串文字。到窗前伸伸懒腰,居高临下的看一眼院子里,没有什么异常。下楼去院子里溜达一圈,抱着金毛就就在秋千上晃悠晃悠,等着老公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