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我在有一天早上爬起来去晨练,在那处墙头上找到了风伯往外偷东西运送东西的证据。至于风伯往外偷什么,爸,你可能会想到了,就是你收藏的古董。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接管地下室的原因。我想着清查之后,吧那些东西登记在册,风伯就不会往外偷东西。我还曾经跟陆修远说,换一个指纹或是红外线的防盗锁,因为风伯交出钥匙的时候,可能复制了。但是出乎意料,我这么想风伯真是太简单了。我在拿着钥匙之后,收藏室的古董依然每天都少。金毛又死了,陆修远就看监控,依然没有线索。但是监控里,我看的是地下室门口苍蝇都没有一只。我就在想,是不是地下室的内部出现了漏洞。于是我就不顾感冒,到了地下室想找出里面有什么可疑之处。但是就是那时候,地下室闹鬼了。头顶阴风阵阵,所有灯明明灭灭。我一个人在地下室,若是被吓死了,可能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。好在我没被吓死,出来之后,就住进了医院。我心里不甘心,老鼠抓不到,还被老鼠差点玩死。就找来我姐姐和姐夫帮我。今天,我姐姐和姐夫不是来做客的,是来帮着捉鬼的。我和姐姐在花圃稳住风伯,让季青去风伯的房间里找东西。结果风伯不服众望,果然让季青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。”
灵溪说到这儿,事情已经基本完毕了。她看着风伯,不知道风伯对这事还怎么解释。没想到风伯依然无动于衷,还冷嘲似的看的一样灵溪:“少夫人是写小说的吧,故事编的真好。但是就凭一个竹筒,一个针管,和金毛对我叫几声,就能编出这么一个故事,真的是让人佩服。”
是不是编故事,现在除了陆老爷子和琼佩不知道之外,其他的人都知道了,灵溪没有在编故事。这个其他人包括陆修远。陆修远听着灵溪的话,想起灵溪这几天的不对劲,都给串连起来,的确是和她说的一分不差。灵溪笑了:“风伯,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本来在花圃的时候,我还想着放你一马。只要你自愿离开陆家,不再继续在陆家兴风作浪,我就当一切都不知道,也不会跟陆家人说。毕竟你是陆修远敬重的人,我不想他太难看。可是你居然选择的威胁我,跟陆修远搬弄是非,反咬我一口。好,既然你无情,那我也就只能无义气了。当然,如果就我说的那些,的确是不足以相信。都是我自己的推理和编故事。但是我现在让你再看一样东西,看你还能说什么。”
灵溪这一句话,让大家都很意外。风伯不知道灵溪想干什么,陆修远、陆老爷子和琼佩更不知道灵溪要干什么。今天这个儿媳妇的本事,早已经让她们震惊的不能说话。灵溪转头对周妈说:“周妈,将客厅的所有窗帘拉上,灯关了。”
周妈急忙按照灵溪的吩咐做了。本来明亮的客厅,一瞬间变得昏暗起来。“姐夫,那鞋扔出来吧。”
灵溪又说到。季青就把一双布鞋扔到了地上,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出现了,那双鞋底居然有莹莹的青绿色的光发出来。灵溪看到了想看的,又让周妈将窗帘都打开。“溪溪,这又是怎么回事啊?”
灵君也好奇的问美灵溪。灵溪说道:“姐姐,我怀疑地下室有秘密之后,就让高鹏给我弄一些高级的合成夜光粉。这种粉末有光的时候,完全看不出来,但是一到了黑暗的地方就会显出青绿色的光。高鹏挺靠谱,很快就给我弄来了。我在查看地下室有没有漏洞的时候,也就是闹鬼的昨天,将夜光粉洒在了地下室的地上,就装着吓坏了离开去了医院。我想这一晚上,风伯肯定不会放弃机会,疯狂作案。现在,又一次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。风伯在昨晚进去了地下室,不然他的鞋底不会沾着夜光粉。”
事到如今,风伯再想耍赖,已经是不太可能了。因为那鞋子的确是风伯的,和他现在脚上穿的也一模一样。风伯长长叹一口气,浑浊的眼睛也不再浑浊,佝偻的腰也慢慢直起来。看着灵溪说道:“想不到啊想不到,我风十三一辈子小心谨慎,却没成想老了老了,毁在你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上。”
风伯一句话,等于承认了一切。灵溪没有觉得兴奋,脸上的笑都变得苦涩。“人无百密,必有一疏。风伯你输就输在太自信,中间我真的给过你太多次机会。可是你真的很厉害,最后还能让我看到陆修远的真心。这也算是我揭穿你的报应了。”
灵溪说完一切,很累,不想看陆修远完美贵胄的脸此时灰色如土。她回身跟陆老爷子说道:“爸,你们若是好奇,就去地下室,关上灯,应该就能发现密室的漏洞在哪了。呵呵,陆家兴许不差那些东西,是我自作主张,多事了,对不起。”
陆老爷子听着这声‘对不起’,脸上表情真的很凝重,“溪溪,爸爸相信你。相信你调查一切不是为了撵走风伯,只是不想陆家糊里糊涂的被一个下人欺瞒。你做的对!”
“妈,我来陆家这几天,没有给您煮一顿饭,没有给您洗一次衣服。我这个儿媳妇做的真是不好。相信等陆修远把他的未婚妻找到之后,会做的比我好。”
灵溪努力的对着婆婆笑着,不想在陆修远面前哭,一滴眼泪都不想掉。“溪溪,你这是说什么傻话呢。我们陆家承认的媳妇就你一个。那什么狗屁未婚妻就是一个十岁的女娃娃,还丢了十年了,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。溪溪,你别跟修远一般见识。”
琼佩吓坏了,急忙拽住灵溪的手。灵溪笑笑:“妈,陆修远的未婚妻不会死的。她有那么深爱她的男人,怎么舍得死呢?一定有一天会回来的。”
灵溪说完,深呼吸一口气,拉着姐姐的手:“姐姐,我们走吧。”
“走?往哪儿走!你是这家的媳妇,我看你敢走!”
消声很久的陆修远此时听见媳妇儿说要走,再也沉默不下去了。伸手一把抓住灵溪的手腕,一贯持稳贵气的五官也变得狰狞。灵溪一下子吃痛,半边身子都麻了。灵君气的很,一脚就踹过去:“陆修远,你松开,溪溪都疼了。”
陆修远这才知道自己下手重了,急忙松开手。灵溪雪白的皓腕上开始青白,接着就乌紫乌紫的。“修远,你太过分了!”
陆振业一见儿子伤了媳妇,起身怒斥陆修远一句。陆修远站在一边,想道歉,但是这么多人,他张不开嘴。想挽留,这个方式又不对。贵州如斯的他,绅士内敛的他,此时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,不知道怎么办好了。“溪溪,跟姐姐回家住几天也好,散散心。总在一个地方住,难免会枯燥的。”
李振业过来疼惜的摸摸灵溪的头,柔声的说道。琼佩不想灵溪走,就用眼睛白老伴。这老头子糊涂了么?这个时候怎么还让溪溪走。陆振业却不管老伴那眼神继续说道:“修远不懂事,你别和他一样。你不在家的时候,我好好收拾他。他要是不去给你赔礼道歉,你就不回来。”
灵溪在公公的这些话后,所有的委屈再也忍不住,眼泪终于噼里啪啦的掉下来。公公和婆婆是好人,站在她这边,她还是有些安慰的。陆振业给周妈使了一个眼神,周妈赶紧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灵溪的东西送下来:“少夫人,回娘家住几天就回来。不然我过意不去。你知道的,如果不是我……”“周妈,这事和你无关,真的,别放心里。我走了。”
灵溪安慰完周妈,一眼都不想看陆修远,跟着灵君就出了房门。季青急忙跟出去,开车,载着姐俩离开陆家。一个不知情况下的选择,陆修远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儿被乔灵君带走了。他此时再看着风伯,再不是从前善良的老人模样。他仿佛看见一只忘恩负义的狼。“风伯,我对你自认为是仁至义尽,我父亲还相信你将地下室交给你保管。但你,真的是让我们太失望了。”
陆修远两个拳头紧握,如果面前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他会毫不犹豫的打过去。“少爷,我知道你失望了。但是没有办法,我吸毒需要钱。”
风伯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,索性什么都不在乎了。风伯带着陆修远和陆老爷子到地下室,地下室顿时通明一片。陆修远让电工把电先断了,地下室里果然一片青绿的颜色,还有不少脚印在其中。这些脚印就是风伯的。脚印通到墙壁就没了,但是墙壁又是完好无损。风伯蹲身在那儿的地下摆弄了一下,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只容下一人爬进爬出的洞。“墙壁很厚,我无能为力。但是陆老爷子当初觉得地下是最安全,所以没有地下反而没有弄太厚的钢筋水泥。但我还是用了七年时间才从我的房间,和地下室之间打通了一条地道。”
风伯幽幽叹口气,“想不到我年轻时候的盗墓技能,在陆家派上了用场。以为神不知鬼不觉。但是真的是纸里永远包不住火。”
风伯怎么都不想到,灵溪会在地上撒夜光粉。而密室是感应灯,只要有一点动静,灯就会自动亮。所以,他昨晚从地下挪动地板出来的时候,灯已经亮了,才没有发现地上的陷阱。陆修远和陆振业都震惊了,固若金汤的地下室居然被挖出了一个洞。若不是灵溪揭开这一切,恐怕这个秘密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