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众位大臣马上就要朝外走的时候,忽然,有一个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:“启禀皇上,禹州永州来报,说是老百姓们丧失了理智,已经成群结队的把盐商们给抢了!”
那个侍卫还没有说完,门外就又跑进来了一个侍卫,气喘吁吁道:“报告皇上,宁州远州的百姓也纷纷暴乱,不仅抢了盐商们的盐,就连一些富户人家的钱财,他们也没有放过!”
刚要起身的皇上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,脸上有着不可置信的震惊:“你说什么?再给朕说一遍!”
两个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结结巴巴的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不仅如此后进来的那个侍卫还颤抖着说道:“皇,皇上,他们有的甚至已经有了组织,还向其他州县的百姓们散播有关皇上不好的言论……”皇上此时此刻面色已经非常差了,站在一旁伺候的郑安听到侍卫说这句话,倒吸了一口凉气,看着皇上紧闭着双眼,大口喘气的模样,连忙给皇上扇了扇风。“皇上,您可千万别动怒啊,要注意龙体!”
皇上缓了半天,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脸上已经是面无表情,冷声问道:“那些个乱臣贼子都说了些什么?”
看到皇上刚才的表现,那侍卫反而不敢说话了,只是犹豫的看了看郑安,又看了看皇帝,低下了头。“朕不会降罪于你,你说吧。”
那侍卫眼一闭,心一横,直接将那些百姓们的话和盘托出:“那些百姓们说朝廷拖了这么长时间,都没有解决他们的问题,纷纷怀疑您是不是真龙天子,口口声声说着要上京来讨伐您,已经有不少的人都结成了队伍,选出了统领的人,一路烧杀抢夺,正奔着京城而来!”
原本以为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会暴跳如雷,下面一众大臣们都已经缩好了脖子,准备迎接皇上的痛骂。没想到皇上这一次竟然出奇的冷静:“尉迟嘉德,渊王,庆儿,朕命你们三个带兵去镇压那些逆贼!现在就去,越快越好!”
宿墨看向坐在龙椅上阴晴不定的皇帝,心里叹了口气。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他和皇上接触的时间不长,但是他总是感觉皇帝现在的状态并不是真的冷静下来,反而是极其愤怒下的丧失理智。而且这件事情疑点重重。正常来说,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,如果对于皇室的决策不满的话,或许会暴乱,但在暴乱之后是绝对不会变成土匪的。没有人喜欢打仗,老百姓们更是如此。他们只不过是想要一种宁静和平的生活而已,不可能一改之前本本分分的本性,去做那种烧杀抢夺,丧尽天良的事情。如果不是有人在大力宣扬着某种反动的思想,那么就是一定有人在背后控制着他们,逼迫着他们做这些事情,让这几人去打探一下消息也是好的。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了,等到他们三个带回来消息,他就能确定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了。事发突然,被任命的这三人根本就来不及准备些什么,领了皇命之后,就开始整顿队伍了。不过,三皇子倒是抽空进宫了一趟。皇后宫殿里,玉柔公主神情淡漠的走出了宫殿,恰巧和急匆匆冲进来的三皇子撞了个照面。玉柔看着眼前这个变得无比陌生的哥哥,一句话都没说。反倒是三皇子已经习惯了玉柔这副模样,抬手就要去摸玉柔的头顶,却被她一下子给躲开了。三皇子尴尬的笑了笑:“玉柔,你先去玩儿吧,皇兄有事情要同母后商量。”
这就是玉柔不喜欢三皇子的原因。曾经那个事事都为她着想的哥哥,如今已经变成为了争夺皇位,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机深沉之人。可是细细一想,在这皇宫当中谁的手又是干净的呢?就连那么爱护她的母后,手上也未必见得干净。冷笑了一声,玉柔不再理会其他人,径直回了自己的宫殿。瞧见三皇子急匆匆的走过来,皇后满脸都是欣喜,掏出自己的手绢迎上前去:“庆儿,怎么这样着急?快,母后给你擦擦汗。”
可是三皇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,他一把扯过皇后手中的绢帕,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,就将皇后拉到了里屋去,低声的说道:“母后,孩儿马上就要领命去镇压叛乱的百姓了。”
“儿臣在前方立功,您也一定要在后宫里为儿子处理好事情!”
皇后神情一变:“是要母后对太子动手吗?”
三皇子摇了摇头,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:“不是太子,他还不够格。”
“母后,今天四皇弟在上朝时候的表现,实在是让我有些不放心,他的才能并没有我们想象当中那样平庸。”
“儿臣怕自己此番前去的这段时间里,父皇会被他给牢牢的握在手掌心里。”
顿了顿,三皇子眯起了眼睛,脸上有着深深的忌惮:“还有四弟府里的那个总管,仅凭着一己之力,就将京城当中的舆论导向给调转风向,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。”
“所以母后,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我!”
想到那次在宴会上着实把自己惊艳了一把的四皇子,皇后优雅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神情:“庆儿,你且放心去吧,这儿就交给母后了,快去吧,别耽误了行程。”
等到三皇子走后,皇后就不禁在大殿里走来走去。能让自己这个儿子亲自开口求她说明这个四皇子真不是一般的人物。原本中宫嫡子就应当是太子,可她的皇儿却因为皇上一念偏执,就将太子之位送到了元妃那个贱人的儿子手中。如今又出了一个四皇子,她是必须要做点什么了。还有那个什么总管,上次听南星和江蓠说过,似乎四皇子对她看重的紧。想到这儿,皇后脚步一顿,立刻吩咐起来:“南星,去将阜阳公主找过来,就说本宫要找她算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