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前想后,陆晨还是感觉自己需要利用昊海宗的力量。而且他们现在就在千峰城,更好找到并控制法相,就算陆晨可以下山,那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。乔青直接答应下来,“没问题,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!”
陆晨起身说:“你先休息,我就不继续叨扰了。”
说完,陆晨作势要走。乔青终于唤了一声:“你究竟是谁?卿歌也被你骗了吧。”
陆晨:“……”不会说话就别说,什么叫也被你骗了…吧。如果不是境界被压制,他是真想给清冷状态的乔青来两拳。乔青却不是这么想的,他就是单纯感觉陆晨身上的气息非常特殊,看似孱弱,生命力却很强。而且他看起来比自己小那么多,可还坚持用同辈口吻交流。语气自然,并不刻意,说没问题,乔青自己都不信。陆晨没有转身,只是说道:“跟你是一样的人。”
乔青惊讶时,陆晨已经离去。话已经挑明,做不做是乔青自己的事情,陆晨也不在乎。他就算不去做,法相还是会被转移,以昊海宗的本事,估计就算现在不知道,以后也还是会知道。千峰城不论如何都会变得更乱。辞别乔青以后,陆晨在独阳宗闲逛,日落以后,他刻意没有去明清缘的闺房找她。这女人最看重这些。就是因为看重,陆晨才要给她自己被无视的错觉。待到天色昏黑,独阳宗一片安静时,陆晨稍作拾掇,向明清缘的闺房走去。特殊盲盒无需寻找,甚至还有地图指引。所以就算没人领路,他也可以找到目的地。明清缘的闺房在独阳宗正中心靠近山门的一处陡坡上,也是颇为不错的风水宝地,在此生活的久了,境界提升速度都要比常人快些。门窗紧闭,纱帘映着暖光,看来明清缘还没睡。应该还在等陆晨。陆晨轻笑着整理好黑纱,走过去轻轻叩门。明清缘在里面被气的不轻,她堂堂独阳宗宗主,何曾主动等过别人?陆晨是头一个。明清缘在其中想要嘲弄两句,可又觉得这样会折了一宗之主的气魄,她便强忍心头怒意说:“进来吧。”
陆晨推门而入。明清缘正一脸正色地坐在红木椅子上,桌上放在熏香,她喜欢的味道一直没变。“时间不早,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明清缘清冷地说,甚至都没有去看陆晨。陆晨倒是不急不缓,眼神掠过房间布局,寻找盲盒踪影。房间不大,布局一目了然。泛着灿金光芒的盲盒就在明清缘的桌上。“我就知道,系统肯定不会让我好过!”
陆晨忍不住在心里腹诽。若放在桌上可以顺手去取。若放在窗台上,可以踱步遮掩动作。可明晃晃的放在床上,就有些难办了。陆晨无奈,只得在心中暗暗思忖解决之策。明清缘直视着他,有些不悦地说道:“你来我这,不会只是为了发呆吧。”
她越看越觉得陆晨像朝闻道。虽然戴着黑纱,但身材和神态是伪装不了的。作为,跟着朝闻道鞍前马后数十年的大弟子,这些端倪她还是看得出来的。不过,朝闻道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?天虞山被围攻一事,一直都是朝闻道心里的心病,跟乔青一样,神桥突破虚神需要契机,纵使天赋惊人,若有心病,便永远无法打通神桥。照理来说,无法打通神桥的朝闻道,早就应该受制于寿元限制,死在天虞山上。但在燕七打探消息回来之前,明清缘也不敢妄下决断。陆晨笑眯眯地主动坐下,道:“明宗主,难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吗?”
说完时,陆晨明显从明清缘眼神里,看到浓浓的好奇。和一抹无法言状的恐惧。陆晨不是傻子,他猜到明清缘会怀疑自己的身份。甚至都已经猜到,明清缘会怀疑自己就是朝闻道。作为曾经朝夕相处的徒弟,朝闻道也是非常了解明清缘的。毕竟二人曾经明面上是师徒。背地里,却经常深入交流。各知深浅,各知长短。“你的身份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明清缘佯装不屑,但眼神还是将她的心境暴露的一干二净。陆晨道:“本来想直截了当告诉你的,既然你不想知道,那就算了吧。”
明清缘:“......”她还从未见过这般难搞的男人。好烦啊。江卿歌为什么会相信这种人!现在的密探都不带脑子的吗?明清缘在心里怒吼不断,面色却还是保持着清冷,“有什么话就请直说,我没功夫在这跟你浪费时间。”
陆晨刻意说道:“老友相见,我只是想跟明宗主叙叙旧。”
老友相见?明清缘的眼神瞬间如鹰隼般锐利起来。这是要直接摊牌了吗?她于不知不觉中,悄悄凝聚周身灵气。陆晨见状倒也没有表示,这只是明清缘的‘膝跳反应’而已。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前,他是不会动手的。“明宗主紧张什么?其实,早在中天域时,我就跟你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“只是你记不清了而已。”
陆晨没有再利用明清缘对自己身份的怀疑恐吓她。这招数用一两次还行。用的多了反而得不偿失。“哦?”
明清缘周身灵气慢慢淡去,她当下也不确定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了。“明宗主地位不低,那里会记得我一个小人物。”
陆晨讪讪笑道。明清缘皱眉问:“你来这里,不会只为了说这些吧?”
陆晨起身踱步来到床边,一边瞧着盲盒一边说道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只是有些事想要提醒你。”
明清缘道:“直说就是。”
陆晨深吸一口气,轻抚床边帷幔,道:“图谋法相的人里,有昊海宗,或者可以说,他们才是最有力的争夺者。”
明清缘鼻梁微皱:“江卿歌也是她们的人?”
陆晨点头道:“没错。”
“除此之外,千峰城里至少有两个昊海宗神桥境强者。”
他说完,明清缘陷入思忖,陆晨趁她双眸无神时,顺理成章地坐在床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