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信邦是个聪明的人,他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。如果不是这最后的信念,或者说是价值支撑,他很难不会像陈云那样直接死于非命。正因如此,所以陈信邦才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些话。于他而言,自己的价值远超常人所能理解的极限。因为,没有他的话,破界将会变得很困难。有一件事陈云至少没有胡说八道,那就是想要破界必须需要苍元宗掌教的令牌。而且还不仅需要令牌,其中所需要做的准备,也只有陈信邦能做到。哪怕是苍元宗地位仅次于他的长老,也无法做到这些。这是身为苍元宗掌教,与身俱来的权利。在这件事上,谁是掌教并不重要,只要是苍元宗公认的掌教就行。同时还必须兼具陈家血脉。陈家作为苍元宗流出至今永恒不变的掌教。地位能如此牢固的原因,便是他们的血脉。很多事,只有陈家的血脉才能做到,这就跟打开纪元空间的能力是一个道理。没有人可以顶替陈家去做这些事。早在很多年前,苍元宗陈氏先祖,就替他们想好了对策。所以真正独一无二的并不是陈云和陈信邦。而是古早那些深谙高瞻远瞩的陈氏先祖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,在苍元宗并不适用。陈氏先祖就用自己的计谋,让苍元宗变成了陈家独享的至宝。这样一代一代流传下去,照理来说,苍元宗肯定会不可抑制的衰亡下去。这似乎已经形成了规律。陆晨前世的各朝各代,都无法凌驾于这宿命之上。至于苍元宗为什么可以延续这么多年?那就跟他们天生就比普通人更加高贵的血脉有关了。而且,为了防止某一代出现昏庸之主。陈氏先祖早在万年以前,就曾说过,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,只要能让苍元宗臣服,就能成为新的掌教。就是因为这原因,苍元宗每一代掌教都必须小心经营,刻苦修炼,如此才不会出现被人取而代之的局面。如陈云的经历,在苍元宗历史上虽然不是头一遭,但被自己儿子夺取掌教之位的,也算是苍元宗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。这种方法虽然可以有效的让苍元宗的集权能够更稳固持久一些。可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。至此,苍元宗数万年的光辉历史,终于宣告告一段落。圣宗的崛起,便恰好印证了这一点。虽然陈信邦心中还残存着执念,可明事理的人都是知道。苍元宗已然大厦将倾。就是不知道圣宗的明无殇要用什么办法打破所谓的血脉限制。这可是陈氏族人最大的依仗。包括现在陈信邦能够这么淡定的开口说话,也是因为,陈氏先祖所遗留的血脉之力太过强大。圣宗如果杀掉他,那就再无任何一个人可以成为苍元宗掌教。就算能行。也会被陈氏先祖堪称惨绝人寰的诅咒折磨到不成人样。对陈信邦来说,时间还有很多,只要圣宗不杀了自己,去到苍元宗主宗,自己的主场以后,翻盘的机会不是没有,而且高明刚才收起虎符的举动,也深深地刻进他的瞳孔里。陈信邦想的很简单。苟。只要能苟的住,圣宗还是败者。他不在乎被人如何评说,能够活着,能够掌握苍元宗,就是最重要的事。“你既然知道,那确实可以多活一段时间。”
“破界需要我们做什么?”
陆晨冷峻问道。陈云死后,这件事其实已经告一段落。陈信邦云淡风轻地说道:“你还真别说,确实有你们需要做的事。”
“破界不仅需要陈氏族人的精血,同时还需要掌教令牌和苍元宗四大凶兽的精血。”
“只有凑齐这三样,才能毁掉先祖遗留下来的对玄阳界的掌控符箓。”
“除此以外,不管你们有多强,都没法破除界限,你们相信也好,不相信也罢,就算是更高位面的人,见到位面限制符箓,也只能摇头叹息,毕竟那可是我们陈氏先祖,最引以为傲,甚至可以写在族谱里的完美符箓。”
陆晨是相信陈信邦的。并不是相信他这个人,而是相信他在当下这个处境里,说的每一句话,于情于理,他都不会胡说八道。精血是需要的,符箓很强也是真的。陆晨猜到陈信邦肯定不会死心,但应为也不会傻到那这件事糊弄他们。生命可是凌驾于任何一种东西上的。“四大凶兽,那是什么?”
陆晨问道。破界就在眼前,只要问清楚这些,破界就是水到渠成的事。陈信邦解释道:“四大凶兽也就是我们苍元界最强大的四种凶兽。”
“其中包含陆生凶兽,水生凶兽,天空凶兽和至强凶兽。”
“只有凑齐这三种异兽的精血,破界才能正常进行下去。”
陆晨心中横生疑惑:“这么多年以来,你们苍元宗都没积攒过这些东西吗?”
陈信邦早已想好说辞:“不是没有准备,而是不能准备,先祖也曾想过太囤积些异兽精血,以备不时之需,可惜,异兽的精血比修炼者的精血还要娇贵,它们不能被任何容器储藏,只有新鲜没超过二十四个时辰的精血,才能成为破界所必须的一副药引。”
“而且,破界这种事,我们也从来没干过,没必要因为这小概率时间,就费尽千幸万苦的储备所需物资。”
陈信邦的解释,让陆晨暗暗点头,他说的没有任何问题。确实如此。陈信邦比陈云更好的就是,他更加聪明,遇到事情也不会慌张,试图用旁门左道找到解决办法。他暂时的坦诚,倒是让陆晨有些欣赏他。当然,也只仅限于欣赏而已。“就算没有储备破界所需的精血,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些异兽在哪里吧?”
“带我们过去,此事由我们圣宗亲自解决。”
陆晨说话时声音不大,却充满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。陈信邦点头,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:“我可以带你们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