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，我就注意到了那里。”

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余进的目光落在距离村里堰塘十米外的两座石山。与别的山没什么区别，两块巨大的石头并排着靠在一起，中间有条缝隙，而由于恰好位于正西方，所以几乎每天日落时分，都可以由那条山间缝隙，看到垂落的夕阳透进来的密集光线。村民们管那叫作‘一线天’。岑云鹿说道：“我有个以前上学时关系很好的学长，学的工程设计。”

“我把那里拍成照片发给他看过，他告诉我，这种情况并不复杂，完全可以在底部采取爆破策略，开出一个洞来，作为通道修出一条通往村外的路，技术难度不会很高。”

说完，她便静静看着余进，希望他自己领会到这段话的意图。余进其实明白她的意思，却是摇了摇头。“你想让我炸开那里修一条路，是，这样一来交通的问题就解决了。可是困扰我的，不是只有交通，还有耕地严重不足。”

“我不是你，一来没有那么多钱修一条路，而来，就算我有办法凑到一笔钱，你觉得我继续呆在老岩村，自我限制着，挣的钱多久能让我回本？我指的是单修这条路的本钱。”

岑云鹿也摇了摇头，悠然道：“谁说要你一个人出钱修路了？”

“那你的意思是？”

“修路不是你余进一个人的事，利的也不是只有你，这是整个村子的大事情！当然要群策群力，让村民们集体集资。”

“县里一直不愿意带领老岩村走出困境，你以为他们愿意自己辖下，始终有这么个贫困村吗？真的不好看！”

岑家大小姐开始以自己的视角，给余进分析起农民很难接触到的某部分人的心理。“他们是在老岩村看不到希望，巨大的投入如果换不来任何回报，仅仅为了完成一个脱贫指标，对财政造成好几年的压力，弄不好还会被对手攻讦为严重的决策失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