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各个方面来看，余进除了跟他们走，是没有之外的选择的。乖乖听话，至少能换岑云鹿的安稳，还能为岑家省一笔不菲的赎金。不听话，人家照样能强行带他走。“你挺有领导气质的，我在你们的计划里，应该算个不期而至的变数，但你很快就把我放进计划里，替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。”

余进笑着说道，身边的岑云鹿缓缓松开紧抱他的双臂。王凡也回以浅之又浅的笑容，简略道：“没有这点头脑，我混不到今天的水准。”

余进说道：“可惜我这人有爹生没娘养，不受人管教，最反感被谁安排！”

他突然动了，一只手从岑云鹿的环抱中抽出，拽住面前男人的衣领，另一只手抓住对方持枪的手腕，猛力一拧，枪脱手落下。刹那，两人换了姿势。余进扼住王凡的脖子，右手接住没来得及落地的手枪，将其顶在后者的太阳穴。这把枪刚刚打爆过一个人的心脏，子弹在膛，冷冰冰的枪口随时能迸发高温的摩擦，打出又一颗夺命的子弹。变故太快，王凡没料到，料到也防不住。他很镇静，还在笑，说道：“兄弟，没看出你还是个练家子，那你懂怎么开枪吗？”

余进选择最为简洁有力的回答，手腕一扭，枪口调转方向，枪响过后正前方一名匪徒便喷血倒地，身下缓慢绽开一朵红色的花。王凡咬了咬牙，感受着刚发射过的枪口变得温热，终于丢失了笑容，沉声道：“你是潜伏过来的国际警察？”

余进否认道：“想多了，要不是你主动找上我，我才懒得掺和这种没便宜占的破事儿。”

王凡全然不信，冷笑道：“半秒钟不到，开枪打死个人，顶着枪的后坐力又把枪口转回来，不是顶级老手，不可能有这种枪法和对枪的把持能力！”

余进说道：“我是个种地的庄稼汉，手上力气大点，不是很合理？”

没人觉得合理，也没人相信他真的是个乡下来的庄稼汉。王凡的头脑转得很快，虽然对余进自报的身份嗤之以鼻，转念想想，便也不认为他是专程为自己而来的国际警察。以他这帮人近年来的所作所为，如果真是条子，不可能只来一个人，自己被枪抵着脑袋控制住，埋伏在周边的警察团队这么久早该现身了。“余进兄弟，你其实该好好考虑的。”

确认余进并非势不两立的官方角色，王凡开始试图用言语缓和局面，诚恳道：“不是我逼你，而是你自己的情况在逼你。咱们抛开你跟不跟我走这个问题，你想想，秦家今天被你得罪成这样，春阳城真的还有你的立锥之地吗？”

“秦家和岑家不一样，岑家世代行医，到今天也以医术世家自居，他们做事从来不会做尽。但是秦家呢？他们的今天，是几代人在江湖上闯出来的，放旧社会那就是草莽。”

王凡貌似语重心长的说道。“从两家的女人你都可以看得出差别，秦家人简直就是疯狗，吃不得一点亏，你惹到了，他们横竖都得咬你一口。你真的以为，岑家那样的世家，会为了你跟一条势均力敌的疯狗较劲吗？”

“余进兄弟，跟我们走，是你最好的选择！秦家在春阳再怎么呼风唤雨，出了省，也就没多大能耐了，更别提出了国，他们想咬你也不可能追到天涯海角。一条地头蛇罢了，你跟我出国，我的势力可以保证，他们敢追我就敢让他们有去无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