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层达到小圆满的他,倘若条件充分,在赌石场是有能力既保护好岑云鹿,再团灭那伙悍匪的。问题是他藏在衣服裤子里的银针,进正式场过安检时,被收走了。没有几十根银针,他无法在瞬时间击倒九成数量的匪徒,致使他们失去行动能力,于是只能选择保底的稳妥。归根结底,眼下众人的钱财损失拿不回来,赌石场要背大锅。余进打算讲出来,把水搅浑,矛盾转移到秦家身上去,让他们狗咬狗,自己轻松脱身。然而他刚要说话,会议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。岑云鹿就站在门口,显然刚才那些话她听见了,至少听到最后一句。城里大小姐深深凝视着吊儿郎当坐在桌子上的年轻刁民,眼角眉梢说不尽的柔情和感动。余进当时心喊一声坏了,闹乌龙了不是?他说那些话的立意十分单纯,就是把她当成重要的朋友,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,女人的理解能力显然将内容重新按照不同的方式定义了一遍。岑云鹿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,穿着衬衫戴着眼镜,三十来岁的模样,颇有斯文书卷气,眼镜下又透着满满的自信与睿智。他迈步走进会议室,目不斜视靠近余进,一边走的过程中一边朗声说道:“我是余进先生的代理律师,有资格为我的当事人发言。不过今天的案子,我不打算从法律角度说什么,因为我的当事人并未触犯哪条法律。”
“我想从道德层面对诸位说几句实话。”
男人没有麦克风,声音洪亮但不足以盖过整间会议室,然而有些神奇的是,他说话的时候,每个人都安静听着。余进不认识这个男的,但从旁人的反应中感觉得出,这男的来头很大,特别牛逼。不仅散户赌石佬们望着他静候下文,秦家那几个家伙竟也非常老实,正副两位局长更是看得见的放松下来。余进的预感便是,接下来无论这个人说什么,其实当他出现的那一刻,别的事情就已经不重要了。“不知各位是否了解过王凡,也就是下午那些劫匪的匪首。”
青年男人双手插在西装裤裤兜里,笔直站在余进身旁,儒雅沉稳的形象,与露出人字拖的余进吊儿郎当的坐相,对比分外鲜明。他不急不缓说着:“王凡近五年内,共犯下七桩暴力案件,绑架抢劫皆有。小案子不说了,大案分别是在南美、东南小国边境三起,加今天这一桩,四起。”
“我可以大致向各位叙述一下之前三起大案的结果,他们总共掳走金钱约八亿三千万,此外凌辱后杀掉的年轻女性十二名,卷入案件者,无一生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