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眼，她就讨厌！因为小时候，奶奶总是在夸完她脸蛋生得水灵好看之后，叹一句小燕更漂亮，可惜见不着。“动啊！你在那儿发什么呆！”

号令发下，窗里的陈兰兰倒是开始拨打卡主的预留电话了，逗比保安却没任何动静。行长横眉冷眼：“我还没发话呢，要不，我这个行长让你来做？”

周雪急不可耐道：“行长，盗窃犯啊！”

行长冷哼一声，没讲话。哪个偷钱的人会在没露馅之前主动说自己是贼？而且他可听得清楚，余进只说卡里的钱不全是自己的，哪句说过钱都是别人的了？到底是有点身份见过场面的人，须臾之间，这个中年男人已经冷静下来，头脑清晰便不难抓住重点。他瞟了眼支票上的收款方名字，余进，恰恰就是镇上进来声名鹊起的老岩村小农民。卡里的钱，八成还真有人家的份，就看比例多少了。不过貌似比例多少也不是很重要，男人无言中又数了一遍支票上面的金额，哪怕没有这张卡，也是个两千多万的大储户！云乐镇毕竟只是个镇，拢共能有几个存款千万的土豪？巴掌往眼前一伸就数清楚了。而作为乡镇银行，筷子篓里边找叉子，千万级的储户更是不够分，抢都抢不过来。“行长……”这时名叫陈兰兰的柜员跟卡主在电话里完成了沟通，看向中年男人的表情，比先前还尴尬：“岑小姐说，她只是借了这张卡给余先生暂时存钱用，卡里边的钱，都是余先生的。”

炎炎夏日，银行大厅里的空调似乎开得太足，空气说不清的发凉。周雪要疯了，指着余进直接开始骂脏话：“你他妈的！晃你姑奶奶，钱全是你的，你说不是你的！”

余进面无表情道：“只有两千一百万是我的，办张卡给我转进区，剩下的六百多万不要动，她说是我的，那是她大方不在乎，我不瞎占她便宜。”

“余小兄弟，有原则！”

行长立即竖起大拇指，阿谀道：“办卡还是要点时间，这样，咱们拿张表去我办公室，我帮小兄弟你慢慢填，填好给陈兰兰去操作就是了。我那儿正好有朋友送的上好大红袍，咱哥俩品品茶！”

这就是社会的现实，余进看着对方都快五十多岁了，跟自己十八岁的小伙子俩称兄道弟，不禁感到有些讽刺。而对方见他不说话，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，以为是自己诚意不够，当即牙一咬腿一拍，冲着周雪怒斥道：“银行有你这样的员工真是污点！差点让你气走余小兄弟这么大的客户，退一步说，就算是普通的银行用户，你难道就能对人大呼小叫甚至侮辱上了？”

“你根本没有职业素养，银行不需要你这种老鼠屎，现在就收拾东西给我走人！我马上给县公司打报告，你不用来上班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