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钟的足疗被洁身自好的余某人一整，只做了大半。谭俊杰倒是也不在乎，来这地方本来也不是图按摩按个多舒服，没得按便没得按，自个儿点了根细金陵抽着躺回床上，悠悠道：“你跟我这种人确实有区别，常芳婷那烂玩意儿，居然瞧不上你，现在想想也是够搞笑的。自己都是个钱给到位就能玩的货色，真敢做攀龙附凤的白日梦……”这番评价，余进认为中肯，但并不感兴趣。“你说要和我说的事，就是讨论常芳婷？是的话，我们没啥好谈的，和她不熟。”

“说她有啥好说的？”

谭俊杰翻了个白眼，扭着身子抖烟灰，嗓子里跟开了振动模式是的，拖着尾音‘嗯’了老长一段。“啧！真没想好怎么跟你说！”

“直说！”

“那我先问问你哈？”

谭俊杰嘬着烟头，沉思一阵，道：“刚才跟你姐姐一起进美容馆的那个阿姨，跟你什么关系？我听常芳婷说过，你跟你姐姐……那啥，都没啥亲戚是吧？”

余进眉头挑了挑，竟然是要聊黄娟？这个他可就有兴趣了！“不是亲戚，我跟她男人算是合作的关系吧。怎么，你认识她？”

“噢，那我就好说了！”

谭俊杰顿时轻松不少，笑道：“你当个八卦听呗，告不告诉你那合作关系的朋友，你自己拿捏着办。”

余进耳朵都快竖起来了：“什么八卦？”

谭俊杰表情略有玩味，抽着烟说道：“那女的可不是个简单人物！她在我大姨住的小区里，有个姘头！说出来你都不信，她跟那姘头说是都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，居然一直没翻车，我反正有点崇拜！”

婚外情，二十多年，这小道消息算是把所有不合理的逻辑都打通了。余进起初只是基于邓华杰中毒的苛刻条件，怀疑已知唯一能满足那个投毒条件的黄娟，并无别的理由，所以始终也很费解。吃饭是因为饿，添衣服是因为冷，人的任何行为哪怕再小，都有动机。黄娟跟邓华杰有着和睦的夫妻感情，要让她常年下毒摧毁那么爱她的丈夫的身体健康，使其不得子嗣，当然也必须要有个份量足够的理由，不然除非她是疯子。现在，理由似乎有了。“你凭什么就能认定她是出轨？你又不认识她男人，二十多年跟同一个男的接触，就那么肯定那男的不是她老公？就没可能你大姨跟人家两口子住一个小区？”

余进并不贸然听信流言下结论，毕竟不是什么小事。谭俊杰分外笃定，悠然反问道：“哪个两口子是从来只有白天一起待着，女的晚上基本从来不住家里的？”

余进双眼微眯：“细说！”

“没想到你还爱听别人家的八卦！”

谭俊杰哈哈笑了两嗓子，然后有理有据说出自己凭什么肯定。“我大姨是业主委员会的啊，小区里什么风吹草动她不知道的？那个女的基本每天都中午了才出现，到了就去那男的家里待半天，两个人很少一起出去，估计是怕被熟人看见吧。一年里头，可能有个一两回，能留下过夜，过个七八天就又恢复原来的节奏。”

“你说，要是工作原因，有啥工作能全年上夜班上到中午才着家？回家待个小半晌，四五个钟头连睡眠都不够就又去上班？夜场小姐还每个月休息几天呢，况且女的的气色保养，可不像个常年熬夜的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