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涵,你听我解释!”
朱高煦委屈到极点。“滚!”
陈若涵死死瞪了朱高煦一眼。朱高煦只好识趣退下。“桃源研究所一行人打算明日启程回桃源,我想让若曦跟着一块去,桃源户籍一事,还有进入桃源县学,不知林大人可否行个方便。”
陈若涵一改往日雷厉风行的作风,支支吾吾道,毕竟是有事相求。要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得到桃源户籍,却都被林大人一一回绝。若曦虽说是亲属,拿到桃源户籍应当不成问题,可是想要入桃源县学,却是难事。按照规矩,桃源县学只招收,桃源户籍十岁以下孩童入学,除此之外,还需要经过重重考核。桃源县的孩童,从小便接受新式教育,若曦与他们相比,相差甚远。“你不都打算好了,让若曦接手你那桃源医馆,何须来问我,一切按你想法去办便是。”
“不过记得先前我与你所说,具体修习什么学科,需遵循其本心,不可替其做主。”
林浩苦笑着摇了摇头,陈若涵极为要强,这么些年,从未开口求过自个。能下此决心,可想而知,陈若涵内心是有多么纠结。基因的传承,林浩不难看出,若曦还是颇有天赋的。“谢过林大人,还有那怜月想要见你,此刻就在门外。”
陈若涵朝着林浩拱了拱手。“进来吧。”
林浩摆了摆手。怜月这妮子这时候想要见自己,无非就是想重获自由之身,不过上了这条贼船,再想靠岸,可就没有这么容易。陈若涵退出屋子,此刻的怜月换上一身职业装,修长的玉腿,带字母的黑丝,手里还拿着一柄戒尺,与生俱来御姐范,此刻更是令人浮想联翩。“干什么,本官可不吃这一套,别试图腐蚀本官。”
林浩义正言辞的呵斥道,眼神却不住的朝着怜月的大长腿上撇去,当真是除了脖子以下全是腿,至少能玩两年。“看来林大人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,小女子在这天上人间中看到一部话本,唤作《拜托了,先生》,若是林大人想试试,今夜怜月可以当您的先生。”
怜月身形陡然靠近,精致的俏脸凑到林浩面前,甚至能够感觉到后者的呼吸,修长的食指,轻轻在林浩鼻尖上蹭了蹭。“有事说事。”
林浩一把推开怜月,强行令自己的躁动不安的内心平复下来。心里则是暗骂,老子为了守身如玉,简直豁出去了,宁儿你若是不给老子生几十个胖儿子,都对不起老子。“先前林大人说了,只要世伯将白莲教藏匿的银子交出,你便会放了我,如今银子都已经归你了,林大人是否应当兑现诺言才是。”
怜月被一把推倒在地,吃痛的搀扶着床沿站了起来,一脸幽怨道。自个都穿成这个样子了,林浩竟然还能一把将自己推开,当真怀疑他是否有那龙阳之好!“本官向来一言九鼎。”
林浩微眯着眼道。“那就请林大人解了怜月的禁足,怜月明日便会离开庐陵郡。”
怜月有些个难以置信道,没有想到,林浩竟然如此轻易便答应下来,来之前,甚至做好了献身的准备。继续留在这,永远也报不了仇,先前从竹熙口中得知,当今太子朱高炽,荒淫无度,喜好酒色,凭借自己这姿色。只要稍加运作便能潜伏到太子身边,甚至她已经想好计谋,刺杀狗皇帝是肯定不现实的,只怕还未近身,就被内庭禁卫五马分尸。朱高炽向来与二殿下朱高煦不合,只要她从旁稍加煽动,告知二殿下正与林浩这狗官密谋造反。便能煽动朱高炽抢先发动兵变,届时整个皇室,定将血流成河,如此一来,她便大仇得报。“四百五十万两银子,只是买你的命,可买不了你的自由身,本官这有录音为证。”
林浩从怀中掏出一支录音笔,将那里与黄端所言,原原本本的放了出来。怜月俏脸上隐隐带着几分韫色,贝齿紧咬道:“究竟如何,你才肯放了我?”
“本官从来不是蛮不讲理之人,先前你还欠本官五十两医药费,只要结清,你大可随时离去。”
林浩微眯着眼,只要他不想放人,有一万种办法,轻易将其拿捏。“这可是你说的,不许反悔!”
怜月内心暗自窃喜,还好她早有准备,从一旁的桌上端起一个木盒,打开推到林浩面前。木盒中盛满了碎银子,看数量,绝对不低于五十两,就知道林浩会来这么一出。天知道她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,深夜所有人睡着之后,偷偷跑去后山去采药,赶早卖到集市上。帮县衙里的差役洗衣做饭,包括主动承担起了在西昌林府的后厨,就是为了每日采购食材时,能藏下那么几钱散碎银子。“五十两银子哪够,刚刚忘记说了,除开这医药费,这段时日,你在府上的衣食住行,也得算上。”
“老爷我府上吃的都是最好的,一日就按十两银子算,两月时间,那就是六百两,还有你穿的衣物,都是尚衣坊限量款,一套就算个一百两,这就一千两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还清这一千两,你随时可以离开。”
林浩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。怜月眉头紧蹙,若是眼神能杀人,林浩早已经死上十次!府上那些个丫鬟吃的都是山珍海味,一顿或许要十两,可她一日三餐,都是特殊照顾,永远都是炊饼配上凉水。十两银子,都够装几车炊饼了,这不分明就是在欺负人!穿的这些个衣服,她也在尚衣坊中见过,虽说华丽,材质都是绸缎,但在尚衣坊中,都是过了季的尾货,一套顶多也就二两银子。“怎么样,除此之外,老爷我可以给你一个挣钱的买卖。”
林浩打量了怜月一眼。怜月连忙用毯子遮住裸露在外的肌肤,心生忌惮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刚刚不还要玩什么角色扮演,这会又矜持起来了,你想多了,老爷我对你不感兴趣,看到桌上的话本了不,念给老爷我听,一本算你五两银子。”
林浩瞥了眼案台上的话本。“此言当真,你可不许反悔?”
怜月合计着,一本五两银子,一千两也就是二百本,一日念上两本,最多三月就能还清,不过以林浩这般狡诈,其中或许有诈,狐疑道。“当然没有这么简单,若是有一个错字,便罚去十文。”
“成交,一言为定!”
听闻林浩提出这苛责的要求,怜月立马应下。见怜月应下,林浩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狡黠之意。这就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,只要让怜月看到希望就在眼前,全然就忘了这一千两银子是他胡搅蛮缠整出来的。哪怕当真有一日,怜月念完这一千两,只要他嘴一张,便又是十个千两,百个千两。“兲丅夶勢汾久必匼匼久必汾,先渧創業未半洏ф噵……”怜月翻开话本,顿时傻眼了,上面的字,她一个也不认识,这要是念出来,估计还没等挣钱,把她卖了都不够赔的!林浩差点没笑出声,这些个话本,都是闲来无事,被他翻译成了后世年轻人用的火星文,作为一个资深社畜,在大明打发时光消遣用的。“你等着!”
怜月抱起一堆话本,跑出了屋子,她还就不信了,弄不懂这话本上的文字。庐陵郡,陈府。“陈大人,门外有位来自应天府的商人求见。”
管家轻轻扣响陈巨根的书房门。“请进来。”
陈巨根放下手中账本,摸着络腮胡,若有所思道。应天府的商人?江南府的商人他多半都有交情,可是应天府中,会有何人深夜前来拜访。乔装打扮后的王贲,走进了院落内,朝着陈巨根拱了拱手:“陈大人,久仰久仰,在下王某,在应天府做建材生意的。”
“你我之前可有交集?”
陈巨根试探性的问道。“王某这也是头一遭来这庐陵郡,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便是朋友了嘛。”
王贲爽朗笑道。“说说吧,来这有何目的?”
陈巨根打量着王贲,内心满是忌惮之意。“陈大人多虑了,王某不过是想来与大人做笔生意,王某有一位挚友,在朝廷中办事,得知陛下拨款,在庐陵郡铺桥修路,新盖学堂。”
“这不是想着替陈大人分忧解难来的。”
王贲微眯着眼道。“早说,原来是做生意来的,快快请进,管家上茶。”
陈巨根顿时满脸堆笑,这可是财神爷,自个也是今晚才知晓的消息。不愧是应天府来的商人,消息就是灵通。“不知王老爷这生意是想怎么做?”
陈巨根将茶水推到王贲面前,满是笑意问道。“明人不说暗话,王某清楚,这次光是新建学堂,朝廷便拨下白银五万两,而王某看中的绝非这五万两。”
“陈大人想必也清楚,修桥铺路一事,倘若真的动工,花销的银子,就是一笔天文数字,其中可谓油水肥厚,所得之利,咱们五五分成。”
王贲抿上一口茶水,伸出五个手指。“王老爷,朝廷的工程,若是敢弄虚作假,那可是杀头的死罪,咱们素昧平生,您这是要将陈某置于不义之地啊!”
到底是陈巨根,老谋深算,并未立即上套,而是接着试探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