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。 沈临握刀,闭上了眼睛。 脑海中浮现的,是刚才柳絮在他面前所演示的那套剑法! 剑法凌厉,出招果断。 柳絮那清冷的身姿,几乎与刀融为一体。 每一招,都蕴含着极强的势。 势如破竹。 招招致命,蕴含杀意! 取人性命! 手中握的明明是刀,她却将刀使的如同剑术般璀璨! 妙! 精妙! 沈临不得不佩服,柳絮的这套剑法精妙无比。 他看不懂,但大受震撼! 凌厉的攻势,极快的速度,又以非同寻常的剑招,招招相连变化莫测。若是未见识过此套剑法之人,多半会被打个措手不及! 有那么一瞬间,沈临感觉这剑招仿佛印刻在他脑海中般。 格外熟悉! “这套剑法叫什么?”
沈临忍不住回头,看向了一旁的柳絮。 “无名。”
“无名?”
沈临若有所思,再度细细回想着刚才她出招时的一举一动。 每一招衔接都暗藏杀机,变化莫测。即便沈临记下了所有的招式,却也似乎无法将这套剑法的精髓完全掌握。 有点难度! 似乎想到什么,沈临忍不住看向她:“你,能再演示一遍吗?”
他感觉其中有些细节没有捕捉到。 柳絮瞧了沈临一眼,并不意外。 她这套剑法天下无双,任何人也不可能短时间学会。 “好!”
她轻微点头,重新从沈临手中接过刀,站在院中。 正待要重新演示一遍时,柳絮察觉到什么般,突然回头瞥了一眼院外。 微微皱眉。 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!”
柳絮收回视线,淡淡的瞥了沈临一眼。 “我再演示一遍,你能悟到多少,全看你的造诣!”
“……” “头!”
县衙。 吴三激动的身影冲到了陈江河面前。 “头,你可真神了!”
吴三上气不接下气,满脸激动道:“沈,沈临那小子家里,果,果然藏了个女人!”
原本还躺在县衙椅子上的陈江河,听到这个消息甚至顾不得腰疼,直接原地跳了起来。 眼神瞳孔睁大:“真的?他家里真有个女人?!”
“没错,我亲眼所见……一个很漂亮的陌生女人,还会功夫……多半就是咱们要找的凶犯,错不了!”
陈江河眼睛中瞬间迸发出精光! 他猜的果然没错! 沈临的家里果然还藏着其他人! 一个漂亮来历不明的女人,会功夫,又在药铺买过解毒药草…… 这些线索串联起来,一个真相逐渐浮出水面! “怪不得那小子这几天鬼鬼祟祟不见人,怪不得咱们找了两天连凶犯的影子都没瞧见,原来如此……” 这一瞬间,陈江河脸上阴冷的笑容展露无遗:“没想到,那小子竟然将凶犯藏在了他家里,可让我们好找啊!”
陈江河怎么都想不到,沈临竟然会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! 私藏凶犯,这纯是自寻死路,这次谁来了也保不住他! 陈江河冷笑连连。 这一次,他不但能升职加薪,同时还能铲除沈临这个他在衙门中最讨厌的家伙。 一举两得,双喜临门! 不过,在惊喜之余,陈江河又很快冷静下来,又确认了一遍:“你确定沈临家里真的有个女人?确定不是看错眼花了?”
在与沈临多次交手吃了不少亏的陈江河,这一次十分谨慎。 “错不了,我亲眼看见了,那小子在自家院子里跟那个女人聊着什么……我回来的时候,还特地让两个弟兄在外面放哨盯着呢……” 吴三一口咬定,他亲眼看见了那个女人,绝对错不了。 不过,吴三很快又想到什么:“头,但咱们好像也不能确定,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咱们要找的凶犯吧?”
“呵!”
陈江河冷笑一声:“是不是咱们要找的凶犯,很重要吗?”
吴三一怔,有些没太明白:“头,啥意思?”
“那小子家里藏了个女人,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咱们要找的凶犯……” 陈江河瞥了他一眼:“如果是,那小子这次死定了!就算不是,这罪名我也得安他头上去……” 在衙门混久了,陈江河自然对衙门的这些门道清的很。 沈临家里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凶犯不重要,只要陈江河一口咬定,沈临就是泥巴落裤裆。 就算不死,这次也得让他扒层皮! “快,召集兄弟们跟我走!”
陈江河狞笑一声:“咱们抓‘凶犯’去!”
…… 沈临立于院中,挥舞着手中的腰刀。 刀锋凌厉,一招一式沉稳而迅速。 按照柳絮所教导他的剑招,缓缓在院中练习着。 柳絮所教他的这套剑法变化莫测,想要掌握起来并非易事。 更重要的是,沈临难以掌握手中的刀。 衙门所配的腰刀与剑不同,发力点和出招天差地别。 腰刀在柳絮手中能以刀待剑,但沈临用起来时却总感觉差了一点。 刀作剑,对于他而言还有些难以掌控! “用剑吧。”
不远处。 柳絮立于屋檐之下,看着院中的沈临:“用我那把剑。”
她看出了沈临的状态,以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以刀作剑,无法融会贯通。 沈临一怔,这才想起这女人还有一把剑在他那。那把价值连城的剑,之前被她抵押给了沈临。 沈临转身回房,取出了她的那把剑。 银色长剑,剑身镶嵌着几颗宝石,细长而窄,如柳叶般。 沈临握在手中,稍许感觉有些重量。同时,剑身冰冷,隐约散发着丝丝寒气。 一眼看上去,就能看出这把剑的不俗。不但价值连城,还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。 沈临握住剑柄,拔剑。 “咻!”
一声类似轻鸣般的声音响起。 沈临缓缓将剑拔了出来。 那晶莹的剑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,如薄翼般锋利。刹那间,沈临周身的温度似乎骤降了些许。 这把剑…… 沈临眼眸中浮现出了一丝惊色。 想起之前城外的那两个受害者,大概就是死在这把剑之下。 见血封喉! 好剑啊! “这把剑,有名字吗?”
沈临突然问道。 “银月!”
“银月?”
沈临重复了一遍,眼睛微微一亮:“名字不错!”
他握住剑柄,细细打量了一番后,又突然将剑刃归鞘。随即,他转身看向屋檐下的柳絮,突然将剑丢还给了她。 “还给你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