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阵肉体冲撞的声音,殿门被血肉模糊的陈回砸开。“殿下...咳咳...属下没拦住。”
“本王总觉得不安,想来是因为你,果然赢了,他们没拦住你,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再动手,你们孟府几百口人你不在乎吗?你这次回来又带了多少兵马?”
“幽王殿下怕是要失望了,臣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。”
孟漓带兵围住了叛变的禁卫军。“本将军,给你们个机会,若现在归降可保全家老小,不然便是诛九族的大罪。”
侍卫们当然认识孟漓,有人不免有些犹豫,家中有妻儿者更甚。“别天真了,都到这步了,我们还有退路吗?给本王将她拿下。”
“虎符在此,谁敢?十万大军兵临城下,只待本将军一声令下。”
看着孟漓手里的东西,刘子惜紧绷着的一根弦断了。“不可能,虎符明明在孟府”想到了某种可能,刘子惜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,原来在去边境之前虎符就给了孟漓,他那晚召见孟老将军,只是障眼法。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”
他不可能会输,不可能,一脚踹开旁边的侍卫,他拿起长刀胁迫着皇帝。“父皇”竟然是刘子煜挣脱开,双手握住了刀柄。两人争执之时传来一声“趴下”刘子煜立刻拉着皇帝趴下,千钧一发之际,孟漓用箭射中了刘子惜的手臂。“拿下叛贼。”
这场造反逼宫终于落下序幕。皇帝受惊陷入昏迷,由瑞王和孟将军捉拿叛贼,清除余党,听候皇帝发落。孟漓来到关押刘子惜的地牢,冷冷地俯视着他这个阶下囚,那眼神像在看着一个死人。刘子惜被激怒了,凶狠的瞪着孟漓,眉目阴沉,浑身浴血,四肢残破,为了防止他跑了,孟漓特意安排人废了他的四肢,他只能瘫靠着墙壁。“孟漓,现下宫中大乱,不如你我联手,荣华与安逸,我都给你。你不需要像其他女人一样曲意逢迎,你还可以上阵杀敌。你仔细想一想,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的不是吗?我们曾一起品茶,一起游行,我还赠过你宝刀。”
到现在还不肯放弃,真是……“你这心性倒是令人佩服,嘴里的毒汁都快流出来了,还能说着甜言蜜语。只可惜你不知道,你能有今天都是拜我所赐。为什么工部尚书之女会出现在南苑?是谁传出你我好事将近引起皇子们的警惕?为什么我能这么快从边境赶回来?这些你都没想过吗?”
“是你,原来是你。”
“没错,就是我,你生性狠毒,太过阴险毒辣,枉害忠良,滥杀无辜。我正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,前来收你的命,留着你的话给阎王听吧,你也尝尝这万古骂名吧。”
“本王…嗬嗬…没有…输。”
孟漓带着满身血迹离开地牢。“叛贼刘子惜畏罪自尽。”
先帝下旨封瑞王为新帝。新帝登基后,开启了新的年号——嘉峰元年。新帝将叛贼余党尽数流放,念孟漓护驾有功封其为护国将军,孟老将军归还兵符后就告老还乡了。一切都结束了,她送走了老将军,看着孟家一门欣欣向荣,感觉孟漓的一生没有什么遗憾了,终于离开了这里,回到了最初的地方。竹笙身上已经没有怨气了,他平静的跪在她面前。“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?你没几天日子可活了。”
“夙愿已了,奴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。”
不会在夜半惊醒,不会再有满地的鲜血,以及将军闭不上的双眼。蓼离开后,天上飘下片片雪花。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
时间如白马过驹,转瞬即逝,他还记得自己刚被救下时就是一个冬日,求着将军入了孟府伺候她,后又跟随将军去了边疆,日日祈祷将军平安。现在这里又下起了雪,只是彼时斯人斯情,俱入黄土,遗景遗物,只剩云烟。再活下去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,徒煎人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