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丞风轻声笑着，眉眼柔和，不同于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。姜以芷看得有些呆，脸蛋更红了些，磕磕绊绊地说：“你笑起来真好看，为什么不多笑笑。”

说话间嘴里飘出一股清甜的果酒味儿，那懵懂迷糊的状态，是真醉了。“喜欢？”

顾丞风眉梢微微上挑，压低声音，凑到她耳边问。呼出的热气打在姜以芷耳垂上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，她觉得有些痒，想往后躲，只是纤细的腰肢被顾丞风掐住了，动弹不得。她便也不动了，半眯眼看顾丞风，似乎在辨别什么，好一会儿才说：“你、你长得有点像、像我认识的一个人。”

顾丞风眼神微动：“谁？”

“……一个大坏蛋。”

姜以芷沉默了十几秒，咬牙切齿地回答。她咬着牙，嘴角向下撇，眼里浮现出雾气，声音哽咽：“一个世界上最最最、最最最坏的人~”最后一个字带着颤音，眼泪也顺脸颊滑落。那滴泪砸在了顾丞风手背上，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跟着一起颤了颤，心脏无端感觉到一丝刺痛。他抿嘴，脸上表情莫名：“那你很讨厌他？”

顾丞风半晌没听到回答，低头一看，怀里的女人趴在他胸口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衣袖上的袖扣，注意力已然被转移。他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，分辨不出此刻心里的情绪。“喜欢？”

顾丞风晃了晃自己的手，挑着眉问。姜以芷大力地点头：“亮晶晶的，喜欢。”

他嘴角勾了勾，低声诱哄：“你带我回家，我把它送给你。”

姜以芷眼里满是喜悦，抬起头看过来，表情单纯极了：“真的吗？”

面对这么单纯无害的表情，顾丞风生出一种，自己好像是诱。拐小萝莉的怪蜀黍的错觉。他啧了一声，将这个想法扔出脑子里，笑着说：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喝醉酒之后的姜以芷开开心心的，将之前打定主意不再接触，断绝关系的大尾巴狼给迎回家中。两人离开会所时碰到了陆泽。陆泽有些诧异地看着被顾丞风抱在怀里的姜以芷，挑挑眉八卦道：“你俩这是，和好了？”

顾丞风没说话。怀里的姜以芷言笑晏晏，因为喝醉酒的缘故，说话时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的意味：“陆哥，他说我带他回家，就把亮晶晶送给我。”

“……靠。”

陆泽爆了句粗口，眼神控诉：“老顾，你趁人家喝醉了下手？你真不是个人啊。”

顾丞风微哂：“是她自愿，我没逼她。”

陆泽啧了一声，提醒道：“你自己看着来，当心别让她更讨厌你。”

“我有分寸。”

顾丞风说完，抱着没什么力气的人，开车来到她的住处，并从她包里找出钥匙打开了房门。房间里的摆设简单却又温馨，顾丞风进入卧室扫了两眼，没看到有其他人的痕迹，十分满意。他也不骗人，取下袖扣递给歪倒在沙发上的姜以芷。姜以芷高兴地接过，并说：“谢谢，你真是个好人！”

听到姜以芷说的话，顾丞风表情微妙，思考明天她醒酒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？来之前顾丞风还抱着两人有个愉快夜晚的想法。但他万万没想到，喝醉酒的人，居然这么难缠。姜以芷倒也没有发酒疯，只是喝醉酒之后似乎心智跟着倒退了十几岁，老是问顾丞风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，还让他陪自己一起玩骑马。顾丞风以为是床上的那个骑马。没想到，是让他四肢着地，而姜以芷，坐在他背上的，那种骑马。不给骑马就骑脖子，都不给的话就双眼含泪望着你，看得人心软。顾丞风：“……”失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