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文件夹，她整个人就傻眼了。文件夹上赫然的“姜氏”两个字，让姜以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，这些文件是姜氏和中成医疗之间的文件。姜以芷仔仔细细地翻了这个纸箱子，里面所有的文件都是姜氏的。她拿着那些熟悉的文件，看到那些熟悉的项目，就好像听到了父母之前聊过的话题。姜以芷的手微微颤抖，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能对家里的事情多上一点心，现在也不至于看到这些东西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。她吸了吸鼻子，让自己不至于在办公室里哭出来，沉下心来认真地看着手里的这些文件。既然顾丞风特地把这些文件送过来，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，姜以芷也顾不上回去睡觉，认认真真地研究着这些文件。乍一看这些东西完全都没有问题，姜以芷很仔细很认真地去看，依然觉得没有问题，可越是没有问题，她就越是紧张。不可能，这些文件不可能没有问题，一定是自己没有发现。姜以芷越看心情就越是烦躁，她太没用了，她实在是太没用了。顾丞风已经把一切都放在她的面前，机会证据都在她的眼前，可是她竟然什么都发现不了，什么都做不到。就看她这个样子，还谈什么找出真相，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替父母报仇。“怎么了？你心情好像很差的样子。”

身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，姜以芷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，她回过头去见到了裴初苒。“初苒，你怎么来了？你来找顾总吗？”

姜以芷收拾了一下心情，让自己平复了一下，抬头看着裴初苒微微一笑，“顾总今天要陪白小姐去做产检，好像还有什么孕妇学校，我估计这个下午都回不来了，你要在这里等他？还是要我通知他一声？”

“不用不用，我又不是来找他的，我是来找你的。”

裴初苒叹了一口气，坐在了姜以芷对面，双手托住了脸，整个人看起来郁郁寡欢心情很差的样子。姜以芷见裴初苒这个模样，起身给她倒了杯茶。这层楼是顾丞风的办公室，平日里除了邱特助就只有姜以芷，所以现在顾丞风和邱特助都不在这里，整层楼就只有姜以芷和裴初苒两个人。姜以芷也丝毫没有客气，从冰箱里拿了份甜品出来放在自己和裴初苒面前，“我说呢，怎么那么好来找我，原来你心情也不好。来吧，吃点甜的让自己高兴一下。”

裴初苒点了点头，她从来也不是什么拿捏做作的人，痛快地吃起了眼前的甜品。她才刚吃了口蛋糕，双眸都亮了起来，她很诧异地看着姜以芷，“真想到顾丞风这边连蛋糕都这么好吃，你们这个班上的可是有一点太高兴了吧。”

姜以芷笑了起来，“谢谢夸奖，这蛋糕是我做的，不过是昨天的了，希望你不会介意。”

“我不介意，我怎么会介意呢？原来你做蛋糕这么好吃，你可真是宝藏女孩。”

裴初苒就好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一样，认真地吃着蛋糕，还喝上了几口红茶，也是一样赞不绝口。她绝口不提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心情不好，姜以芷也没有去追问她。姜以芷心想，裴初苒的不高兴应该和楚天厉有关吧。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，就算裴初苒想要说，只怕自己也没有能力为她解决。裴初苒也很贴心，她没有再询问姜以芷为什么不开心，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蛋糕，就好像是一对好姐妹在吃下午茶。等吃饱喝足了，裴初苒打了一个饱嗝，突然叹了一口气，“你认识楚天厉吗？”

姜以芷没有想到裴初苒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，她整个人也傻了眼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把这个话题延续下去，还是应该装傻呢？她微微侧目，看到裴初苒那样楚楚可怜的样子，还是心软了。她点了点头，“算认识吧，可是也不熟，怎么了？”

“我听说他在国外的时候已经结婚了，顾丞风有没有和你谈过这个事儿？”

裴初苒手中拿着一个金属小勺子，不断的在红茶杯子里搅呀搅呀，那杯红茶原本是挺清澈的，可随着她的手搅动着，茶汤也浑浊起来。姜以芷看着那杯茶，心里比那茶汤还要乱，她知道现在裴初苒的心也很乱。她摇了摇头，“顾总只告诉我楚总结婚了，可是别的他也没有多说，我想他也不知道。”

“他应该不知道吧，好像没有人知道他在国外发生过什么，又娶了谁。”

裴初苒的声音变得很轻，几乎像是在喃喃自语，似乎也并不在乎姜以芷说什么。裴初苒突然站了起来，抬头看着姜以芷张了张嘴，却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等她再开口，却是对姜以芷摆了摆手，“好啦，我要回去了，我没什么事儿，你别担心我。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说出来，和顾丞风说，他凭什么把你扔在这里不开心，让他负责任。”

姜以芷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觉得好笑，这小丫头片子看来是误会了。可姜以芷也没有解释，眼前的烦心事实在是过于复杂，也没有必要对别人说什么。至于她误会了顾丞风，让他背个黑锅也算不算是委屈了他。“你也是。有什么不开心的，不要闷在心里，这可不像你裴初苒大小姐会做的事情。”

姜以芷想了想，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住了裴初苒。“我听顾总说，你从小到大就像小太阳一样，是众星捧月长大的。有很多事情，我也没有资格和你说什么。不过你那么聪明，你一定会明白，有些东西值得，有些东西不值得。有些事情可以做，有些事情不应该做。”

问姜以芷的话，裴初苒微微沉思了一下，对着她点了点头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