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。朱标送走了蓝玉和詹徽。“唉!詹徽勤于政事,蓝玉通晓军务。”
“可却对父皇了解甚少。”
“我让他们出谋划策,送什么贺礼,这二人都无计可施。”
朱标少有的唠叨了两句。太子妃吕氏笑道:“只要是殿下您送的,皇上他老人家都喜欢。”
世人都知道朱元璋疼爱朱标。但身为储君,朱标却想送一件,让父皇满意的礼物。“父亲,何不问计小皇叔?”
朱允熥一边打岔道:“小皇叔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送皇爷爷东西,还不是手到擒来?”
太子妃吕氏见状,训斥道:“殿下您看,允熥都跟十七弟学坏了!”
说罢,还不忘看向自己的乖儿子朱允炆。“允炆,为娘说的可对?”
朱允炆憨厚道:“母妃,其实允熥说得对。父亲理应问计小皇叔才是……”你……看到乖儿子都为朱权说话,太子妃觉得自讨没趣。朱标笑道:“多亏允炆允熥提醒!咱这就去找十七弟商议!晚膳你们自己吃吧!”
太子才不会告诉儿子和媳妇,十七弟家的饭菜有多好吃。尤其是那炸酱面,让人意犹未尽!朱权看到大哥前来,兄弟二人面面相觑。“大哥,您不会要亲自来教我吧?”
朱权头大如斗,穿越到皇室,唯有生母杨妃和这个大哥真心待他。“咳咳!为兄就不能过来跟你吃顿饭?”
朱标眉头一挑,“咱们兄弟好久没把酒言欢了!”
朱权纳闷道:“大哥平日不好酒,今日有什么高兴的事?”
太子嘴角上扬,他怎么会告诉好弟弟,你已经被封为宁王,就藩大宁呢?他怎么会告诉好弟弟,是为兄跟韩国公李善长据理力争?他怎么会告诉好弟弟,你二哥三哥四哥,现在一肚子气呢?想到此处,朱标大笑道:“以后定会有好事!你小子今日陪我多喝两杯!”
朱权见大哥如此有兴致,便拿出一大把肉串。接着张三丰帮忙搭建好小烤炉。“十七弟,这是羊肉?”
朱标皱眉道:“此物腥膻无比,怎能轻易下咽?”
自幼在南方长大的朱标,自然无法体会到羊肉的美味。身在应天,吃河鲜居多。张三丰轻哼道:“我家公子难得烧烤!你且莫要连舌头都吃下去!”
朱标摇头一笑,他身为太子,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。老道也太过看他不起。朱权已经开始将肉串搭在烤炉之上。三瘦夹两肥,羊肉串的标配。朱权娴熟的利用火候,将羊肉本身的油脂炙烤出来。张三丰垂涎欲滴,炭火的香气令羊肉得到了升华。朱标闻到羊肉的香气,腹中馋虫作祟,不断催促他动手去拿。唰!一把精盐洒下,没有任何作料!“大哥,请品尝。”
朱权笑着将肉串递给朱标。老道士也不客气,将剩下的直接拿走。“十七弟,只用一把盐,便能吃?”
朱标紧皱眉头,他一向不喜欢腥膻之物。“白条,品尝的就是羊肉本味。”
“高端的食材,只需要最原始的烹饪手法。”
“大哥,你理应多吃肉才对,只吃河鲜可不能强体。”
见朱权坚持,朱标无奈咬下一口肉串。这……绝了!羊肉的甘甜,被炭火炙烤后,完全被激发。一把精盐便是点睛之笔,混合这油脂的香味,令人忍不住大快朵颐!朱标一口一串,速度丝毫不落张三丰。“大哥且慢。”
朱权拿出一瓶啤酒,笑道:“吃肉自然要配酒,尝尝吧!”
朱标拿着大绿瓶,一口闷下,啤酒的苦涩回甘,迅速俘获了大明太子的心。“好酒!好肉!”
朱标大喜道:“痛快!我就知道,来十七弟这里,绝不会让为兄失望!”
张三丰轻哼道:“总来我家公子这里蹭吃蹭喝!”
朱标借着酒劲,权当没听见。“十七弟,其实为兄今日前来,是想问计于你。”
朱标直言道;“父皇诞辰将近,二弟他们都早早送上贺礼。”
“十七弟的贺礼,更是让朝堂震动。为兄真心为你高兴。”
“可到了为兄这,就有些捉襟见肘,不知送何物,父皇会真正喜欢!”
朱权喝了一口酒,笑道:“父皇若知大哥如此有心,定会欣慰。”
朱标苦笑道:“十七弟,莫要打趣为兄!速速帮我想想,改送什么贺礼好!”
朱权勾了勾手指,示意大哥附耳过来。“十七弟,这真的能行?”
“大哥,信我的准没错,兄弟我什么时候坑过你?”
朱标听闻,半信半疑道:“那为兄当日就试试?十七弟,你定要陪为兄一起!”
朱权一口答应,“那是自然!有我陪着大哥,这等贺礼,一定能让父皇满意!”
兄弟二人把酒言欢,哪怕是度数不高的啤酒。可后劲上来后,依旧令朱标直接醉倒。“呜呜!母后,孩儿想你了!”
“朱樉!朱棡!别以为,老子不知道你们在封地做了什么事!”
“朱棣!你这厮还想要大宁之地?老子有十七弟!”
眼见太子喝高了,再喝一会,别说大明,连北元,高丽和扶桑都是他的。“带大哥去歇息。”
朱权吩咐,张三丰一记手刀,直接拍晕朱权,将其带入客房。“公子,您刚才所说,当真要去做?”
张三丰担忧不已。“嗯!父皇对大哥寄予厚望。”
“可惜那些个大臣,不知大哥仁厚,却觉得大哥好欺负。”
“否则你以为,应天府为何会有其他藩王的眼线。”
朱权饮尽杯中酒,笑道:“咱啊,就要让所有人知道,咱的大哥才是真命天子!”
张三丰揉了揉双眼。那一刻,他仿佛看到了洪武大帝!——隔日,奉天殿。群臣震惊,太子殿下竟然没来上朝!“詹徽!蓝玉!”
老朱虎目微睁,“标儿呢?”
詹徽身为文人,哪里能承受如此龙威。蓝玉哪怕是百战骁将,也不敢在朱元璋面前造次。“微臣不知,请皇上恕罪!”
群臣惊愕不已,你们两都不知道,那谁还能知道?锦衣卫蒋瓛前来,面色铁青,躬身行礼道:“陛下,臣已知太子下落!”
老朱冷哼道:“还不快说?”
蒋瓛面露难色,老朱轻敲龙椅,表现出了不耐之色。“太子殿下宿醉,如今尚未回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