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长,您看杏林堂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十万斤土茯苓,若是……”庞道元伸手制止罗贵的话,语含警告说:“你想让我去夺那龟苓膏的秘方?劝你少打这个主意!本会长是卖药材的,不是开医堂,敢把本会长当枪来使,本会长就敢把你当狗来打!”
药方是每一个药堂的生存根本,是不可踩踏的底线,庞道元身为药盟的副会长,如果敢做抢夺人药方之事,必会遭到同行唾弃,他副会长的前途也到头了。而且他是做药材生意的,龟苓膏卖得越好,他的药材生意就越好,脑子犯浑了才会去做杀鸡取卵之事。罗贵连忙解释说:“庞会长是如此高风亮节,德高望重,又正气凛然的人物,小的就是长了个豹子胆也不敢让您去做那缺德事,这不是把您往火坑里推嘛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小的此次来,是为一件好事,天大的好事!”
罗贵瞥了他一眼,“你会有什么好事?”
罗贵鬼鬼祟祟地凑上前,低声说:“您看,杏林堂有这么大的本事,能把十万斤土茯苓轻轻松松解决了,如果仅仅是八万斤的陈皮……”罗贵点到即止。庞道元骤地精光一闪。原来去年药艾兴起时,庞道元打听到药艾中需要一味陈皮的药材。他想大赚一笔,就提前收购了大批的陈皮,想转手卖个好价。哪知底下的伙计一味为了贪便宜,竟然把一批下品陈皮收上来了,足足有八万斤之多。春秋药阁的药艾是要送到军中去用的,自然不会要这批下品陈皮。他现在正是升任会长的紧要关头,又不能像以前那样让底下的药堂分吃了这批陈皮,所以这八万斤陈皮就一直压在仓库里出不了手。虽说这批陈皮对财大气粗的庞道元来说,还亏得起。可若是能卖出去,没有人会嫌赚的钱多。“你这一招还真够损的,看来杏林堂得罪你不轻呐!”
庞道元斜睨着罗贵说。罗贵厚着脸皮说:“小的这不是专为了替您分忧嘛!”
庞道元让罗贵回去后,想了想,招来小厮,让他去传杏林堂的掌柜过来。龟苓膏的大卖,不但红了一个杏林堂,还让林清瑶又扬名了一回,不知招出了多少魑魅魍魉。尤其是那些早就打着林清瑶主意的人,一个个更加坐不住了。梅氏看到厨房送来的龟苓膏,吃了几口就心塞地吃不下去了。丫鬟红芍说:“听说这外面的龟苓膏卖得可热了,许多有钱人家想吃都买不到。这幸好咱们大小姐会做,府里除了主子连奴仆都可以吃到,外面的人都羡煞了。”
梅氏搁下碗,说道:“你说这龟苓膏卖得这么火,林清瑶那死丫头能分到多少分红?”
红芍摇了摇头,说:“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,听说杏林堂门口排队的人,从早上开门一直排到晚上关门。京城中数得着名气的大酒楼,像冠英楼、望江楼这些大酒楼都在卖。我想,大小姐是制出这个药方的人,一定能分到许多许多的钱。”
梅氏听了这番话,又心塞得胸疼。红芍献计道:“太太,大小姐赚了这么多,理应要让她拿一些钱出来充作府中的开支。老爷先前为了升官之事,处处打点,府里的开支都捉襟见肘了。”
“你道我不想?原本我就是个二娘,要是问她要钱,不说传出去我名声多难听,就是老夫人知道了也要撕了我。”
上一次跪祠堂把梅氏跪得大病一场,老夫人又威胁要休她的话,梅氏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