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,果子都切好了,您尝一尝。”
王总管将一碟碟切得细致的新鲜果子放在老夫人面前。“这红色的是西瓜,紫色的是葡萄,白色的是桃子,黄色的苹果……”随着王总管一样一样地指过去,老夫人看得眼都花了。先说这盛水果的碟子,一个个青绿像是叶子一般,还透着玉色,老夫人见识少,都不知道这是用什么制成的。且说这些果子,全部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,每一块都均匀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似的。西瓜去了瓜子,葡萄剥了皮,苹果等也是去皮去籽切得四四方方的,都整整齐齐地码在绿色的碟子上。旁边放着插水果吃的小签子透着银光,老夫人仔细一看,质地像是银子打造的。林清瑶见老夫人只坐着发呆,不曾动用。为了缓和气氛,她上前亲自摘了一颗葡萄递给老夫人,说:“祖母尝尝这葡萄。”
老祖母吃了一颗后,发现葡萄里面的籽也是去掉的,口感鲜甜,与平常吃的葡萄也不一样。“瑶儿,你坐下,在外人家做客,别走来走去的。”
老夫人说道。林清瑶察觉到老夫人的态度有些严肃,心中不解,坐回座位后,目光落在江锦宸身上,暗想会不会是江锦宸太严肃了,把老夫人给吓着了?别说老夫人了,她跟江锦宸认识这么久,他要是板起脸来,她都有些怵。林清瑶悄悄地,给江锦宸打了一个眼色,让他放轻松一点,别板着脸。江锦宸也发现了老夫人的不自在,站了起来,向老夫人微微一揖,说道:“晚辈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,还请老夫人见谅。”
老夫人连忙站了起来,回了一礼道:“不敢,不敢,公子太过客气了。”
接下来,不管江锦宸怎么说,老夫人都极为客套地应和着,哪怕江锦宸尽量地放低身段,老夫人似乎也没怎么领情。江锦宸见此,给林清瑶使了一个眼色,两人去了堂外。“是不是你太严肃了,所以祖母被你吓着了?”
林清瑶对老夫人的态度非常不解,刚进门时,她分明还挺高兴的,怎么坐下后态度变化得这么大?江锦宸一愣,问道:“有吗?”
“当然有了,你板着脸的时候可吓人了。”
“我这会儿应该没有板着脸吧?”
江锦宸心生无力感。他在皇帝面前也向来如此,在怎么讨人高兴上面似乎天生就缺乏这一能力。但他又清楚知道老夫人在林清瑶心中的位置,是她最为重要的人,如果他不能令老夫人满意,林清瑶就要难做了。“你说该怎么办?”
林清瑶也犯糊涂了,平时老夫人恨不得马上把她许配出来,这会儿她带个人给她看,貌似又不高兴了。客堂之内,老夫人端正地坐在椅上,见一堆下人捧着一样样精致的点心干果放上来,目光仔细地在那些下人的身上看了几眼。越看老夫人越是眉头皱得深,这些下人一个个都进退有礼,态度不卑不亢,又能让人感受到敬意,不像一般人家能调教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