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伯府如此苛待杨氏,杨氏本家人知道后勃然大怒,已从英州赶来了。杨夫人已得到公公婆婆的指示,要铁了心地让杨氏和离出去。娇宠着养大的女儿,却被别人如此糟蹋,凡是心疼女儿的人家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。何况八年前让女儿嫁入伯府是盼着入贵门享福的,哪知道福没享到,反而被作贱得人不是人的。所以,杨夫人也不怕得罪了建安伯府,反正这亲家是不打算做了,小姑子也接回来了,怎么痛快怎么骂。败光了杨家所有的嫁妆,估计是跟建安伯府要不回来了,那就骂个够本。建安伯府的人被骂得连门都不敢出,他们以前贪杨家是商贾嫁妆多,讨了杨家女做媳妇。可没想到,这商贾人家最是泼皮,一旦撕破脸皮,骂起人来连脸面都可以不要。建安伯府的人不敢出去对骂,即使去了也骂不过市井出身的杨夫人,一个个只好做缩头乌龟。素来最爱颜面的建安伯爷查到事情出在建安伯夫人的贺礼上。冲到建安伯夫人的房中,将建安伯夫人臭骂一顿,骂得建安伯夫人一大把年纪,都做曾祖母的人了还抹着泪哭。“我做的那么多事还不是为了你,你只会伸手问我要钱,我哪来的钱?”
“这么一个破落的伯府,我从你娘手里接过来时就负债累累,除了拿儿媳妇的嫁妆来花,我还有什么办法?”
“你骂我有什么用,那些钱还不是给你花掉的,你但凡少摆几次花宴,少弄几场排场,也不至于弄得如此。”
建安伯爷冷笑道:“我花掉的?说得好像你没花一分似的,你样样吃的穿的,哪样比我差了?”
“花宴酒宴,你没摆过?总之现在我不管你这么多,你得去把那泼妇赶走,免得让伯府丢人现眼,颜面尽失。”
建安伯夫人啐了一口:“你能去赶你怎么不去?需要钱就由你说了算,出事了就让我一妇道人家出面解决,你别忘了,你才是建安伯府的伯爷!”
“放屁!她一个泼妇难道要我堂堂一个尊贵的伯爷跟她对骂?我这伯府的脸面何在?”
建安伯爷又将建安伯夫人臭骂一顿,说道:“这是女人之间的事,不是你出面谁出面?”
建安伯夫人叫道:“你明知道她是个市井泼妇,还要让我出去丢人现眼,岂不是让我也成了泼妇?”
“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的话,还要你这个当家主母做什么?小心老子休了你!”
建安伯爷拂袖而去。建安伯夫人震惊地瞪着建安伯爷离去的背影:这老东西竟然说休她?她都一大把年纪了,都是做曾祖母的人了,如果被休,还不如一头撞死。建安伯夫人不敢把建安伯爷的话当耳边风,做了半辈子的夫妻,她再清楚不过,这位伯爷最是冷心冷肠,自私自利惯了。没准他脑子一糊涂,就真的做出休妻的事来。给建安伯府操心操劳半辈子,老了却遭遇这样的事儿,建安伯夫人禁不住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哭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