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二媳妇与三媳妇也嫁过来十几年,女儿都在议亲了,庶出的儿子也有成家的了,嫁妆更是早被败光了。三家亲家拿着嫁妆红单,逼着建安伯夫人要么赔嫁妆,要么和离,绝不妥协。这三家可不是杨氏商贾,建安伯当初跟这三家联姻时,老伯爷还在,建安伯府还有几分脸面,结的这三家亲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。其中大媳妇更是来自另一个伯府的,底蕴比建安伯府还强,他们不欺建安伯府还罢,建安伯府哪还敢欺负他们?三个儿媳的嫁妆加起来也有二十万,建安伯府哪拿得出来?于是,三家亲家强势要求和离,哪怕女儿已在伯府生了女儿,也要和离回去。盖因建安伯府的外号太难听,建安伯府的吃相太难看,这三家亲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,建安伯府的丑闻已经严重影响到三家人的声誉。三家人每每出去做客,都被人拿来说嘴,甚至连家中晚辈的亲事都受到严重的影响,有三桩已经换了庚帖的亲事都被退了。再此下去,三家人都要被建安伯府连累得一起倒霉。所以,三家人暗中商议后,一起出手,强势地要让女儿和离出去。这边刚闹完和离,那边,建安伯夫人借高利贷的事情又爆了出来,建安伯府一时间风雨摇摆。建安伯爷对着建安伯夫人就踹了一记窝心脚,指着建安伯夫人怒喝道:“你这恶妇,先是败光儿媳的嫁妆,又借了五十多万的高利贷,你想毁了我们伯府吗?”
建安伯夫人捂着发疼的胸口怒道:“这些还不是你们给败光的?当年我一嫁到伯府,你娘就把家交给我来管,你当你娘这么好心?”
“岂不知当时伯府就欠了人家十几万的银子,那都是我拿嫁妆给填上去的!老伯爷去世,你要讲排场,费了十几万银子办丧事,这钱哪来的?”
“后来老伯夫人去世,你说娘养你不容易,排场不能比老伯爷的差,又办了十几万银子的丧事。”
“再后来,你又说府中的园子太小,宴客时不够体面,又费了几万银子重建梅园……”林林种种,每年的大开支建安伯夫人一一数出来,再加上每年府中开支要几万,一笔笔的银子,就如同那洪水一般花了出去。建安伯爷却不爱听这些,他只知道欠钱了,钱是建安伯夫人欠的,与他无关,非逼着建安伯夫人自己想办法填窟窿,还借贷。建安伯夫人自己的嫁妆全填进去了,哪来的银子可填,正当建安伯夫人心力交瘁时,京中又风传皇上觉得建安伯府的事闹得太不像话,要捋了这爵位。建安伯爷是最自私自利的人,如果没了这爵位,不如让他去死。与其让他去死,不如让别人去死。建安伯爷拿着一道白绫扔到建安伯夫人身上,“事情已经闹得皇上都不满了,府中必须要有一人来承担此事,你去死吧!”
听着这位陪伴了五十年的另一半说出此冷酷的话,建安伯夫人浑身发冷,“你、你让我去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