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悔婚?!”
旬武听到这句话,直接从门外冲了进来,还不等人回答,他便看见独孤睿亲密的抱着白枸杞坐在一起,眼里都要冒出火来:“你小子在做什么!你这是在做什么!”
以前不知道白枸杞是自己孙女的时候,见到独孤睿对白枸杞出格的动作,旬武心里烦闷,但也不会说什么,但现在情况不同了,他的烦闷有了可以宣泄出来的理由,他自然不会在忍着。当即就要跟独孤睿来一场动真格的比试,这时候,赵福涛的声音传来:“皇上驾到!”
话音还没落下,着一席龙袍的白西沉便出现在了门口,他面带微笑,正要呼喊白枸杞时,视线便落在了一旁的独孤睿身上,脸色一变,怒视道:“是何人带你进宫的?快来人将他拖出去!”
敢觊觎他女儿的,都该死!白枸杞:……独孤睿:……这两人前后变化也太大了。“行了,那个,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?”
白枸杞还是不能很自然的喊白西沉父皇,所以干脆跳过那个让人头疼的称呼,直接问有什么事情。白西沉心里一疼,难受女儿不叫自己,但也理解她这是不习惯,正要摆手坐下时,就听见女儿叫自己的岳父,“爷爷,您不要在我背后和金睿动手!”
“为什么!”
旬武正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时,白西沉不能接受的出声道。这一声把白枸杞惊住了,身体僵硬的看向他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旬武见乖孙女被吓成这样,心生不爽,一掌便拍了过去:“喊什么呢?都吓着我孙女了!”
白西沉捂着胸口,委屈的看着白枸杞:“皎月,为何你能叫出爷爷,却不能唤我父皇呢?”
白枸杞哽住,不知所措的看着金睿,手心里忍不住冒汗,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,这太快了。见她的目光落在别的男人身上,白西沉嫉妒了,当下便对赵福涛说道:“将禁卫军过来,将这人扔出去!”
“对,将这小子扔出去!”
旬武很乐意见到这种场面,也不嫌事大的开口。白枸杞忍不住头疼的扶额:“爷爷您别捣乱!”
“皎月,你为何不唤我父皇?你是不是在心里怪父皇把你弄丢了这么多年?是不是心里怨父皇?”
白西沉语气失落,表情痛苦,看的赵福涛在一旁心酸的红了眼。这些年皇上的痛苦丝毫不比任何人少,他都是看在眼里的,现在公主回来了,本以为事情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,谁知道公主不愿意喊人呢?旬武就不爱看白西沉这个无能的样子,作势又要打,却被白枸杞拦着。看着这活生生悲情戏的场面,她长叹了一口气,不安的看了独孤睿一眼。像是明白白枸杞要做什么,独孤睿默默点头,站至她身后,给她力量。白枸杞感受到了安慰,深深吸了一口气,认真的望着白西沉道:“我有事要和你们说,……本来我是想把这事放在毁婚约之后说的……”白西沉皱眉疑惑:“什么悔婚?”
心里却隐隐猜到了什么。“就是皎月公主和丞相之子的联姻。”
白枸杞尽量保持声音平稳的说道。白西沉了然的点头:“是这件事吗?皎月你不说我也在考虑这事合不合适了。”
毕竟花灯节那一日,他可是知道苏清寒做了什么事,以皎月的性子两人并不适合在一起。“这样吗?”
白枸杞放松了一些,一鼓作气说道:“另外一件事,也是最重要的……”她突然跪了下来,阻止了白西沉要来扶自己的动作。感受到她待会要说事情的重要,白西沉挥挥手,让赵福涛将其他人全部遣散,然后才道:“皎月,你有什么事情,现在便说吧。”
白枸杞听他身影温柔,俨然是一个慈父,忍不住红了眼眶,哽咽道:“承蒙陛下和旬将军厚爱,其实名女并非真正的皎月公主……”随后便带着哭腔,将在绿水镇遇到苏清寒以及之后被苏清寒逼迫的计划全盘托出。白枸杞也不知道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后,自己的结局会怎样,但她真的不想欺骗这些对她好的人。她也不想在带着目的待在京城里,太累了。以前,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,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和苏清寒斗争,但现在金睿在身边,她相信,不管结果如何,金睿都不会放弃自己的。所以,她选择全部说出来。“……就是这样,民女也不清楚为何大家都说我是真公主,也许我的模样真的和善德皇后十分相似,但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……”说道最后,白枸杞已经泣不成声。她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,但不知道为什么,现在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。独孤睿在她说完后,头一次跪了下来,尽管他心里觉得白枸杞是真的公主,但他仍然什么都没说。两人紧紧靠在一起,那可怜样让人看得心都软了。白西沉神色莫测,目光复杂的盯着白枸杞的脸,等她稍稍平静下来,才叹了一口气:“你啊……”白枸杞抬起肿痛的眼睛,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旬武走到她面前蹲下,把人扶了起来,然后拍拍她的头:“傻丫头。”
又冲着独孤睿道:“本以为你是个有脑子的,没想到竟和她一同胡闹。”
没有想象中的痛惜和责骂声,白枸杞眼泪又流了下来。“哭什么?”
白西沉还是走了过来,声音里满是疼惜,将白枸杞搂紧怀里,轻轻拍她的背。这一切的发展都和白枸杞想得不一样,她疑惑的看着众人。白西沉不说话,只心疼的摸上了她红肿的眼睛,还是站在一边抹泪的赵福涛说道:“公主,您怎么会觉得您是假的呢?”
白枸杞一愣,她难道不是假的吗?赵福涛无奈笑道:“天下想像之人,虽少但总有那么几个,若真是单凭您的面容判定您是公主未免太儿戏了,也会让朝臣觉得太过草率。”
看着白枸杞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,白西沉摸了摸她的耳垂道:“自古月国皇室子孙,出身便自带独特的胎记,你明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