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冥被安置在西厢房的卧榻上,鹤风再次伸手拉着柳飞影的袖子,小声央求道,“好兄弟,把那短枪借我摸一摸呗!”
柳飞影神情顿了顿,最后还是从袖子里掏出宝贝递给他。大家都是兄弟,有来才有往。鹤风欣喜若狂,伸手正要去接,柳飞影又缩了回去,再三叮嘱道,“你只许摸,不许乱动,擦枪走火是会死人的!”
“知道知道!”
鹤风不耐烦的说道,上手抢了过去。话说,这玩意儿还挺沉的,小世子却是应用自如,臂力可不小啊!东西在他手上不到喘口气的时间,就又被柳飞影夺了回去,揣进了腰间。“你怎么这么小气啊!”
鹤风忍不住嚎叫道。真得是,他还没摸够呢!柳飞影可不管他那一套,侧身大步离开厢房。他的职责是守护小世子的安全,片刻不能懈怠!厢房内只剩下躺在卧榻上昏睡着的南宫冥,花雕木窗从外面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,丝丝凉风从缝里面钻进来,空气中顿时蒙上一股诡异的气息!伴随着咻咻两声轻响,一道青绿色的光芒,从窗口的缝隙中探出头来,蛇信子发出呲溜呲溜的叫声,如同催命的符咒,朝卧床逼近。扭摆着的修长身躯,虽带着几分优雅,却是致命的魔鬼。只见竹叶青爬到距离卧榻有三步之遥时,毫不犹豫的朝南宫冥扑去,直接朝他的脖子上狠咬一口,续而消失无踪!睡梦中的人陡然间惊醒,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脖颈间传来,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。南宫冥伸手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,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伤口,也意识到了是被什么毒物咬了。因为他此刻全身骨头瘫软,想呼救却是叫不出声来。抬手一看,十指部分指甲盖已经变成黑色的了。今日若是爬不出这间屋子,恐怕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。南宫冥心下想到此,使尽全身的力气,掀开被子下榻。然而双脚就跟踩在棉花上,软到使不上半点力气。身体的重心一个不稳,直接栽到在地。“来,来人!”
南宫冥瞬间陷入了绝望之中,自己明明扯开了嗓门喊,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。他咬紧牙根,攥紧了拳头,目光朝烛台望去,心中顿时有了主意。他南宫冥,坐镇大理寺数年,侦破大小案件数不清,久负盛名。今日,绝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战王府。院落中,夜寒曦将小饭团交给柳飞影,嘱咐他,待南宫冥醒了之后,带着鹤风正要进宫去,却见洛星瑶一身男装进了府门。两人相视一眼,话还未说出口,陡然间听见后院传来护卫的叫喊声,“西厢房走水了!”
夜寒曦闻言猛地转过头去,只是看了一眼,但见不远处薄烟袅袅,随即朝后院飞奔而去。鹤风紧跟其后。柳飞影脸色都变了,下意识牵住小饭团的手,目光投向洛星瑶,声音急切而又低沉,“小侯爷在西厢房里昏睡呢!”
洛星瑶闻言神情一顿,眸光倏然变得冷如利剑,扫了一眼柳飞影,顾不上多问,快步朝后院走去。“火势太大了,根本止不住啊!”
“小侯爷还在里面,这可怎么办啊!”
府上一帮侍卫,个个手上拎着水桶,灰头土脸的,满眼焦急的望着愈加猖狂的烈火,你一言我一语,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战王爷身上。此刻夜寒曦也已经感觉到事有蹊跷,但眼下不是追查起因的时刻,只见他伸手扯下披在身上的披风,丢进水缸里沾湿,披上。鹤风显然是看出主子的意图,双手抱住他的腰,急切地喊道,“主上,万万不可!您的玉体万千尊贵,若是您有何闪失,属下们就是万死也难向圣上和已逝的将军交代啊!”
“放手!”
夜寒曦咆哮道,望着猖狂的火光,张牙舞爪升腾的浓烟,心急如焚。南宫冥若是死在战王府,或者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同样是万死难辞其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