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听闻楚朝云公主被人劫走了,气得脸都黑了,当即下令让窦海全带领千牛卫,全城张贴告示,势必要追回公主。洛奕辰劫不走楚朝云,气急败坏之下,当即去了战王府,以夜寒曦大舅子的身份,堂而皇之的进了玲珑阁,见自己的妹妹。洛星瑶端坐在木桌边,陪小饭团边嗑瓜子,边玩象棋,见男人黑着一张脸走进来,不冷不热的打了声招呼,“大哥来了。”
洛奕辰没好气地嗯了声,双拳攥得紧紧地,双目扫了一圈屋里的奴才。除了朱砂和余毅,还有一个柳飞影。在战王府,他若是动手,那是必死无疑,他也没那么蠢。慢慢走到木桌边,坐在小饭团身边,一双如毒蛇般阴冷的眼睛盯着洛星瑶看。女人被敌意的目光刺得浑身不爽,手一推,把满盘的棋子全部打乱了,甩脸开门见山道,“大哥今日这是怎么了?谁惹你不高兴了?要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看着你亲妹妹。”
亲妹妹?这回她倒说自己是他亲妹妹了?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怎么不念骨肉之情?洛星瑶简单的两句话,把洛奕辰原本满腔的怒火彻底点爆炸了,他愤恨地磨牙道,“让你的奴才全部退下,大哥有话与你说!”
洛星瑶何时怕过谁了?起身睥睨的目光扫了一眼洛奕辰,让柳飞影带着小饭团下去,朱砂跟余毅留下。今日,她就把新账与旧账,全部跟这个恶毒的狼崽子算个清楚明白。今非昔比,小饭团可半点不担心自己的母妃会被谁拿捏欺负,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。待向洛星瑶行礼跪安之后,便把手递给了柳飞影,两人牵着手一起出了玲珑阁。洛奕辰递给余毅一个眼神,示意他与朱砂去门外守着,顺便把房门关了。洛星瑶却抬手制止,神情十分傲慢地说道,“不必了,在本王妃的玲珑阁,没有人敢轻易闯进来,大哥想说什么,尽管敞开了说。”
洛奕辰气得直点头,问道,“当初你出嫁的时候,爹与你说过的话,你都已经忘干净了吧?”
“什么话?”
洛星瑶单手托腮,歪着头看他,“小饭团都五岁了,我嫁来战王府已有六载了,的确记不得了,不知道大哥指的是什么?”
洛星瑶那纯良的模样,可谓是举世无双,能将眼前的男人活活给气死。朱砂候在一旁,说实话,心里都有点悬,觉得王妃这是在玩火。虽然是在战王府,可世子心狠手辣,若是出手,恐怕王妃占不到便宜。余毅却没有这份多余的担心,今日的王妃,可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小郡主。洛奕辰想要下手,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。洛奕辰阴冷的眸子,一寸一寸的从洛星瑶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游离着,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,妹妹就是南弦?她的医术,她的毒门之道,她那诡异的工夫,都是从哪里学来的?还是说,眼前的这个女人,早已不是当初自己那个软弱可控的妹妹?洛奕辰今日既然来都来了,若是不探出个究竟来,他死都不会瞑目。于是他趁洛星瑶不注意,狠狠地朝她脸上打出一拳,这一拳,大有想要把她打瘫脸的架势。洛星瑶身子一侧,卧地打了个滚,身子滚到了距离他有三步之遥的地方,坐起。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,如同潜伏在暗夜的野兽,凶险不可侵犯。“果然深藏不露,今日能躲过你大哥三招再说。”
洛奕辰恶狠狠的说道。双手一扣,五指握成蛇头的模样,如同毒蛇扑食一般,朝洛星瑶扑去。女人冷哼一声,身子不动,待他的手指到了跟前,头往旁边一闪,反手捏住他的胳膊,按住他的穴位,射出银针,狠狠地扎进他的肌肉里。洛奕辰吃痛一声,身子当即缩成了皮皮虾的样子,蜷缩在地上,痛苦地叫喊着,“贱人,你对本世子做了什么?”
说完还想再出拳,可惜手臂就像给扎了一刀,疼得他灵魂都在打颤,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余毅一直冷眼看着,朱砂则是长长松了一口气,王妃果然不凡,也难怪面对世子会这么淡定。洛星瑶一甩衣袍,坐在花梨木椅上,微微抬起下巴,神情睥睨的看着洛奕辰,冰冷的声音里满是嘲讽的味道,“做什么?你想要我死,出手招招毙命,我还用得着跟你客气吗?”
“今日,大哥就问你一句,南弦是不是你?你洛星瑶是不是南弦?”
洛奕辰挣扎着站起身,问道。锥心刺骨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躬着身子,在洛星瑶面前,就是低一等。洛星瑶也不与他做戏,大大方方的承认,自己就是南弦,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小郡主。日后想要在她这里压榨些什么,没门!这下直接把洛奕辰气炸了,扑上前去,由于重力的推崇,加上有伤在身,他只得单膝跪在洛星瑶跟前,伸手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襟,才能勉强稳住自己。此起彼伏的胸口抖动了良久,才挤出一句话来,“所以你就给爹下毒?让他日日遭受病痛的折磨,生不如死吗?他可是你父王,是亲爹!”
洛星瑶却是不惊不慌,冰冷的眸光落在攥着自己衣襟的手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,伸手用力一扯,再一推,把令她恶心的爪子推开,“我父王?我的亲爹?”
话音落,仰头哈哈笑了三声,随即又一脸凶狠地看着他,嘶吼道,“虎毒还不食子呢!他还不是一样给我下了情蛊之毒,让我日日遭受病痛的折磨,活得不如一条狗。我以牙还牙,有何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