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飞的话,的确是提醒了吉列,当即唤尚天逸等人出来,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,共同商议,既能让他们顺利逃出北燕,又不会连累到自己的良策。只听见玄飞说道,“吉木皇子与戈厚必定会献计,让国君将尚将军等人作为交换的筹码,我们何不来一出移花接木?再见招拆招。”
吉列觉得玄飞此言有理,尚天逸等人也并无异议,戈厚心肠歹毒,要是落在他的手里,恐怕真得只剩下四个字,生不如死。玄飞的易容术天下一绝,且在吉列大皇子身边这么久,从未展露过自己的锋芒,此番恰好派上用场。尚天逸与白家姐妹闻言当即跪在吉列跟前,拱手致谢,且当着他们主仆的面立下誓言,回到军营之后,定会说服战王妃,不惜一切力量,共同协助吉列当上北燕的国君。白秋双与白雁冰也表示,回去之后,定会将吉列皇子的真挚情义,说与小妹听。如果她肯嫁来北燕和亲,他们定尽力劝服父帅,成就一桩美事。吉列闻言,当即扯下腰间的玉佩,作为定情之物,交给白秋双,让她代为转交给白花颜,告诉她,自己是真得爱她。此生,若能得偿所愿,自是感恩戴德,即便是坐上国君的大位,后宫也仅有她一人。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,此情永不改变。若是不能如愿,他便孤老终身,让心变成天边的一轮明月,默默地守着这份情,直到天荒地老。白雁冰多少被吉列的话感动到了,却要故意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子来,扫了他一眼,说道,“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,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,免得到时候不好收场。”
吉列没有再为自己辩驳,只是笑了笑,转身走到书案边,休书一封,随后交付给尚天逸,请他务必亲手交给战王妃。尚天逸屈身双手接过去信封,拱手道,“大皇子请放心,您的救命之恩,尚某至死不敢相忘。您交代的事,就是尚某的事,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。”
吉列点头说道,“那便好,三位将军还是尽快动身,以免节外生枝。”
“殿下也请多加保重,告辞!”
尚天逸轻声说道,三人一同拱手,向吉列道别,在王府亲信的引路下,从密道逃离北燕。玄飞则是从府上挑了三个护卫,身材与尚天逸等人一致,为他们易容换装。戈厚拿着国君的信物,带着十名将士,威风凛凛的冲进吉列的行宫。见到坐在书案边研读兵书策略的大皇子,嘴角微微一扯,露出满口大黄牙,不怀好意的说道,“大皇子安好!”
吉列一只手握着书本,一只手很自然的放置在书案上,闻声懒懒的抬起眸子,扫了一眼戈厚,阴沉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嫡长子的威严,“国师带兵持剑冲进本殿的行宫,是何意?”
最后三个字,吉列说得是咬牙切齿,森冷的目光如果是一把利剑,定会将戈厚碎尸万段了。白花颜被他软禁在羊驼山的时候,他就曾多次看见戈厚那双猥琐的目光,总是在姑娘身上溜来溜去。若不是他钟情于白花颜,戈厚这个恶心的老匹夫,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无耻下流的事情来。戈厚瞥见吉列那双鄙视自己的眼睛,心里的火就蹭蹭蹭直往上窜,暗自叫骂,不知死活的狗东西,很快,本座就会让你知道,得罪本座是怎样的下场?戈厚心里一阵腹诽之后,抬了抬眼皮,举起手臂亮出国君的玉佩,乜斜着眼看着吉列。吉列见状当即起身,走到戈厚跟前,拱手行礼,只听见他趾高气昂的说道,“国君有令,将三名俘虏交于本座处置。”
既然是国君的意思,吉列自然是二话不敢多说,命人去后院,将尚天逸等人请来正殿。戈厚顺利得到了人质,加上又是奉国君之命前来,威风凛凛,那双眼睛,始终都是挂在半空之中,神情也是屌得很。吉列主仆目送戈厚的背影出了正殿,转过脸来相互对视了一眼,玄飞的嘴角边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,吉列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,眸底却是波诡云谲,有着暴风雨前的宁静,透着危险的森冷气息。哈里斯放软身子,侧卧在龙椅上,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的候在一旁,不时的扯一颗果盘里的葡萄,送到他的嘴里。哈里斯吃着香甜的葡萄,脑海里全都是洛星瑶那英姿飒爽的模样,越想双眸越迷离,人越不好了。此时,殿外有将士手握着一封书信,急匆匆来报,“启禀国君,天盛战王妃派人送来一封书信,请国君亲启。”
哈里斯闻言人顿时精神了,别管是什么,总之只要与洛星瑶有关的,他都感兴趣。“呈上来!”
洪亮的声音落下,身边的侍女当即起身,从将士手中接过去书信,跪身呈给哈里斯。王妃当真是完美到无可挑剔,就连字也写得这般飘逸动人,哈里斯看完书信,依旧舍不得放下,似乎信纸上还弥留美人的体香。面对女人放下的狠话,他不怒也不火,更不存在惧怕,认为自己的身后还有戈厚,让女人嚣张两日又如何?哈里斯神情慵懒的坐起身,丢下手中的书信,不急不慢的说道,“传令下去,挂上免战牌,本王这两日不想再战,明日,请几位殿下一同随本君去郊外打猎。”
将士领命起身退出了北朝殿,随即身后又响起哈里斯的叫唤声,“慢着。”
将士闻言赶忙转过身来,拱手屈身站着。哈里斯命侍女研墨,当即给洛星瑶写了一封书信,装好,递给了将士,让他转交给天盛的使者。吉木急匆匆赶来,拱手行礼后,表明了自己来北朝殿的目的,那就是请哈里斯赦免别儒,让他回到军营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