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巍然停顿了良久,才缓过神来,定定地看着洛星瑶,正要说些什么,女人却快他一步,命三军攻入北燕城。同时,她并下了一道死命令,进城之后,不得烧杀掠夺,不得伤害百姓,只是占领北燕城即可。若是谁敢违抗,一律格杀勿论。洛星瑶今日毫不避讳,在众人面前大展雄风,就是为了让三军将士,让所有的武将见识她的厉害,心甘情愿的诚服于她。而且,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,也该让他心生惧怕,日后消停一些。战王妃的诡异身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北燕城,城内的将士,还有那些部落的首领,谁也没有反抗,只是安静地等待他们的国君回来定夺。谁也没有勇气跟一个魔鬼级别的战王妃,负隅顽抗,以卵击石。洛星瑶如今占领了北燕城,直接进了哈里斯日日处理朝政的北朝殿,坐在九龙木雕椅上,拽得就跟女王一样。殿内的侍女和守卫,乖得就跟小媳妇一样,个个垂着脑袋,战战兢兢。北燕城内最厉害的金刚和国师,全都殒命在战王妃的手里,他们几个小小的下人,岂有魄力反抗?南宫巍然站在北燕的大殿上,心情别提有多畅快了,他甚至来不及想要看看,哈里斯回来之后,会是怎样一种表情?白义心中有鬼,站在一旁惶惶不安,不敢直视洛星瑶的目光,可到底还是逃不掉。乌桓快步走了进来,经过白义身边之时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冷哼了一声,末了才拱手向洛星瑶行礼道,“启禀王妃,尚将军和两位小姐找到了。”
乌桓是尚天逸的部下,得知自己的主子被白义囚禁在地牢之中,险些被残害,就一肚子的火,适才恨不得伸手掐死他。南宫巍然不明所以,听说人找到了,赶忙问道,“在何处?人可无恙?”
乌桓嘴角边扬起一抹深深的嘲讽,并没有着急回话,而是目光森冷的看着白义。这让南宫巍然更加摸不着头绪了,他性子又有些急躁,随即问道,“你们别打哑谜了好不好?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!”
白义不说话,也不知道如何说起?虽然皇命不可违,可他身为主帅,却意图残害同袍,是不仁,所以他也无话可为自己辩驳。心下想到此,他反倒是挺起了胸膛,一副无愧于天的模样。南宫巍然见白义这副模样,随即看向洛星瑶,女人坐在高位上,冷艳高贵,却又是媚眼如丝,像只狐狸。也难怪,禁欲战王会被她虏获,自己那铁树不开花的儿子,会为了她,爱得死去活来,还有这北燕的国君,都一把年纪了,还想着搏一把,只为眼前的美色。洛星瑶在南宫巍然的注视下,一甩披风站起身,居高临下看向白义的那一瞬间,犹如睥睨天下众生的神,令整个北朝殿寒意瘆人。她缓缓走向白义,声音听上去没有多大的起伏,却透着一股杀气,难以抑制的杀气,“白义,你好大的胆子!战王府的人,你也敢动?还是在本王妃的眼皮底下。嗯?”
王妃气场全开,盛气凌人,短短几句话就让身经百战的白义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然而却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,扬起下巴,理直气壮道,“白家效忠朝廷,忠于圣上,有何过错。”
洛星瑶闻言脸色陡然间变得阴沉,“尚天逸是反贼吗?我战王府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臣吗?夜寒曦十四岁挂帅出征,为天盛开阔疆土,何罪之有?”
白义梗了梗脖子,还想说些什么,被洛星瑶厉声打断,“就因为他龙裔皇族太子爷的身份吗?他若想造反,在杨城之时,手握几万双龙铁骑就能造反,在圣上昏迷之时,又为什么要本王去救?直接掌控朝政不是来得更快吗?到底是皇帝疑心太重,还是你们这些个武将妒忌战王府的荣耀,欲除之而后快?”
白义好歹是三军主帅,被她这样指着鼻子臭骂,也恼火了,“白某没有王妃想得那么不堪,只是遵从皇命,不想为了一个亡国余孽,而赔上九族的性命。白某没有错,今日之事,做了便是做了,王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
洛星瑶定定地看着白义片刻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那笑声太过诡异,纵是南宫巍然,也忍不住头皮发麻,不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,会做出怎样恐怖的事情来?等她笑够了,只见她挥手谴退所有的侍卫,命人把殿门关上,只留下乌桓一个随从在。一个是两朝元老的老侯爷,一个是天盛的元帅,皇帝的肱骨之臣,有些话,洛星瑶认为当说无虞。南宫巍然见女人突然如此谨慎,小心翼翼地看着她,然而接下来,他和白义还有乌桓等人,听到了本不该他们听到的惊天秘密。眼前的王妃,实则是皇帝的亲生骨肉,是皇帝霸占夜宁将军夫人,留下的血脉。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,洛星瑶毫无保留的告诉两位大臣,将皇帝的不耻举止,大白于此。一切的祸事,都是皇帝咎由自取,然而她好歹也是皇室血脉,皇帝是她的亲生父亲。她有如何能连同战王,去颠覆自己家族的基业,去毁灭父亲乃至祖父打下的江山?夜寒曦宅心仁厚,心怀天下,他能放下亡国的仇恨,吞下皇帝赐予的毒药,已经是最大的极限。如若还要这般苦苦相逼,残害无辜,洛星瑶坦言相告,让楚氏的江山易了姓又如何?毕竟,她也有这个能耐的。白义看向南宫巍然,前者是满脸的震惊,而后者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来,两人最后是一句话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