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殿下,快些吧!我儿将在午时斩首,这时辰快到了。“陈浩然一边狂拭汗,一边催促着楚天寒。楚天寒陪着他一起上了马车,身后唐剑四人策马在身后跟着,朝着皇城最热闹的街市走去了。市中心的位置,建立着一处断头台,这里专门用于警醒城内百姓,公开行刑之地,今日,这里挤满了城中百姓看热闹。据闻礼部侍郎的儿子在酒楼与人打架,失手杀了一个人,而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,而是当今权倾朝野之人谢太师的侄儿。“哎!这个陈公子吃了豹子胆了吧!竟连太师的侄儿都敢杀。““我听说是太师的侄儿先找他的麻烦,他一不小心失手杀掉的。”
“不管是不小心,还是有意的,今天他都得死,只是我听闻那陈大人是位清廉爱民的好官,他就这么一个独子,要是死了,他不得伤心欲绝啊!”
“可惜啊!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惨呐!”
而此刻,被押至刑台绑在柱子上的陈大生已经半死不活的状态了,显然在狱中就被好好的折磨了一番,他耷拉着首,脏乱不堪的衣服,披头散发的脑袋,仿佛对求生已无望。此刻,行刑官慢悠悠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上了台,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,等着时辰。太阳太热了,他觉得烦燥起来,便挥了挥行刑的刽子手道,“提前砍了吧!热死我了。““是,大人。”
高大的刽子手赶紧去解陈大生的绳子,然后拎小鸡似的拎到了断头台上,而他那摩擦的锃亮的大砍刀已经拿在手上了,就等着旁边的大人一声令下,让陈大生尸首分离。这会儿,台下的百姓们见要行刑了,胆小的赶紧捂着眼,有小孩的也赶紧抱起小孩,然而,就在这时,一声喝声从远处传来,“刀下留人。“行刑官立即看一眼,竟然还有人打事,赶紧催促着身边的刽子手道,“砍砍砍,别理会。“杀了太师的侄儿,除了宫中的皇上,谁也救不了这陈大生,所以,不管来者是谁,行刑官都不放在眼里,只想赶紧砍了头交差,免得自己办事不利挨了骂。刽子手的刀再一次举起,对准着陈大生的脑袋,就当他准备砍下之际,只见一支箭从人群后面射了过来,正好击在刽子手举着的大刀上,力量之大,叮得一声,大刀竟然脱手了。行刑官见有人捣乱刑场,顿时大怒,“好大的胆子,是谁?谁敢劫法场。”
刚刚射剑救人之人正是唐剑,他率先赶来阻止行刑的,他大声道,“七殿下驾到,停止行刑。”
“七殿下?“行刑官一听,愣了,这七殿下怎么来了?“此人犯了杀人罪,判于午时斩首,不管是七殿下,还是谁来,都不得担搁行刑。“行刑官可不是普通官,而是刑部御史展达,他奉太师之令亲自前来监斩,权利极大。“你敢斩试试。”
唐剑大声喝斥。“哟豁,你他娘的是谁啊!你连太师府的案子都敢管?”
展达插着腰,对着这个马上的年轻人一顿瞧不起。“我是七殿下身边的亲卫!““一个小小府卫,还敢管到本官的头上了,你是在找死。”
展达说完,大喝一句,“给我斩。”
刽子手早就捡起刀,在等着行刑了,听闻一句斩,他立即想快刀斩乱麻似的,切向了陈大生的脑袋。他的刀很快,可唐剑的箭也不慢,这一次,他射穿了这个刽子手的手臂。“啊…”刽子手顿时疼得嚎叫,手中的砍刀再一次落地。“你…来人,把此人轰出去。“展达怒喝一声,快要气疯了。也就在这时,人群里发开了,一辆马车快速冲进来,从马车啷呛下车的陈浩然看着儿子的头卡在断头台上,他顿时吓得老泪狂涌。“儿啊!我的儿啊!“楚天寒一掀车袍跳下车,从旁边的台阶上迈上了断头台,朝着唐剑道,“把陈大生扶起来。““下官参见七殿下。“展达顿时不敢怠慢了,上前行礼。“陈大生的案子存在冤情,从现在开始,本皇子接手审理。”
“这…“展达愣住,然后赶紧道,“七殿下,此案已审问,犯人陈大生已认罪,没什么好再查的了。”
“屈打成招也算认罪?”
楚天寒冷笑一声,然后指着陈大生道,“阎王要他三更死,本皇子偏要留他到五更,没有本皇子的命令,你们谁砍他试试。”
展达立即趁机朝手下使了一个眼色,那个手下立即挤出人群,赶紧朝太师府方向去了。陈浩然已经上台,把被打得半死的儿子搂在怀里,“儿啊!爹来救你了。”
“爹!“陈大生这会儿清醒过来,抱着父亲就哇得一声大哭。楚天寒在这一路上便把情况弄清楚了,太子在拉拢势力,培植党羽,哪个官员不投靠于他,他便削他的职,这陈浩然就是因为没有选择站队,所以被排挤了。谢太师的侄儿故意去惹陈大生,原想着把他在酒楼里杀了,没想到陈大生失手把谢道知的侄儿杀了,才有了今日一幕。楚天寒怎么会错过拉拢百官的机会呢?他一定要救下陈大生。太师府。谢道知听闻楚天寒出现在法场的事情,顿时阴沉着脸,“这七皇子的手也伸得太长了,管得太宽了。““太师,现在那陈大生被救下了,有七殿下护着,怕是死不了。““哼!本太师的侄儿岂会白死?““那如今可怎么办?此事是否需要请太子殿下出面?“谢道知沉吟了稍许,便摇摇头道,“暂时不必惊动太子殿下,待明日早朝我向皇上禀明此事即可。“现在大楚能压得住楚天寒的,也只有皇上了。楚天寒带着陈大生到了李蒙手下的一座审问机构,他坐下来听陈大生讲诉了事情经过,从头到尾,都是谢太师的侄儿在找事,并且还率先出手打人。楚天寒让李蒙立即把酒楼的人抓了过来先关着,为陈大生的案件平反做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