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，被打压到这种地步，甚至于朱明现在内心对于自己的天赋，都有一丝的迷茫。那种被林霜在台上，众目睽睽中，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，空有一身本事，却不能发挥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。刘卓没说话，沉着一张脸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比赛前，朱明可是信誓旦旦和刘卓保证过，自己会拿第一，可现实是，第二轮，直接被碾压成了倒数第一，一分都没有拿到手！这是他二十多年人生历程中，最刻骨铭心的一次耻辱！所以，他也没脸去问刘卓，为什么不理他。一直静默了有十来分钟，朱明就这么弯着腰，站了十来分钟。刘卓终于开口，他的嗓音带着沙哑：“朱明，你什么时候进医协的？”

“回师父的话，我是今年九月。”

朱明不知道刘卓问这个干什么，心中不免紧张起来，生怕刘卓会把他赶出医协。论职权，刘卓是有那个能力的。“哦，九月啊。”

九月，这个点，刘卓还在宋家，给宋维恩医治。当时，他倾尽心血，保住了宋维恩不死，然后他就以为，自己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成就。可后来，林霜的出现，打破了他的梦，仅仅是几根银针而已，怎么就能让事情变得不一样呢？刘卓苦笑着摇头。之前，他一直觉得，林霜是靠运气，如果没有他之前的治疗，那么林霜也就不可能治好宋维恩。但这次内比，让他意识到，现实中，林霜的本领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不少。就拿本次比赛来说，别说朱明，就连他，甚至说是董存瑾或者牛犇，都做不到这一点，而林霜一个小丫头，做到了。想到这，刘卓先是吃黄连一般苦涩。“朱明，别想太多，林霜是个特例，如果没有她，那么这次第一，毫无例外会是你。或许，她的水平，比总负责人董老还要厉害。”

沉默良久，刘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。朱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眸子：“这，不可能吧。”

林霜才多大？刘卓摇头失笑：“曾经，师父我也是如此以为的。哎，但不瞒你说，上次，那些人嘲笑我的原因，就是因为，我治疗不好的那个植物人病人，是被林霜那个小丫头治疗好的，我亲眼所见。”

刘卓的声音很平淡，落在朱明心中，却是掀起巨浪。“好了。你去吃饭吧。不要忘记，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……”刘卓目光看向远方。结果是好的，朱明没有被赶走，但是朱明心情仍旧沉重。林霜。这个名字，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朱明的脑海中，就像是一座宏伟的大山，朱明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幸，有朝一日能翻过这座巨山……比赛了一上午，林霜下午回到家，休息了会，就去继续研究智脑。林殊从学校回来，见林霜房间的灯亮着，也识趣的没有去打扰，自己乖乖的去写作业。至于林殊身后的凤九霄，则是带着一份打包的麻辣香锅，放在餐桌上，拿出手机，抬头看了眼林霜紧闭的房门。“给你买了麻辣香锅，先下来吃过后，你再去忙吧？”

凤九霄低下头，修长的脖子微微弯着，一只手，点开熟悉的头像框。但是消息发出去都两分钟了，还没有回复。凤九霄看了眼桌子上的麻辣香锅，眸色微沉，把手机揣进兜里，起身去敲了敲林霜的房门。“进。”

房门里面，传来女孩清亮好听的的声音。打开门。外面的夜色已深。暖黄色的灯光，洒在少女的身上。少女身上穿了件杏色的睡袍，头顶上还带着一个可爱的毛绒发圈，把额前的头发收起来。她正坐在桌前，两只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，房间内安静的只有少女清浅的呼吸声，和敲打键盘的声音。电脑旁边，放着一个人头大小的机器块，机器块上，连着不少线，接在电脑插口上。少女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，时而皱眉，时而平静。凤九霄叹了口气，也没说话，径直来到少女背后，纤细好看的双手，放在少女的肩膀处，轻轻捏着。“稍微重一点。”

少女似乎感觉到不满意，似乎一下午没开口，嗓音有点干哑。凤九霄手上的力度稍微放重了一点，他看向林霜的屏幕。一串又一串代码产飞速的闪过，也不知道林霜的手速是怎么到达那么快的。“还有多久？饭快凉了。”

凤九霄的嗓音，如同涓涓细，温热的气息，洒在林霜的后脑勺，痒痒的。林霜微微皱眉：“两分钟。”

凤九霄捏了两分钟，像是掐秒表似的：“两分钟到了。”

“emmmm，好吧，我跟你先去吃饭。”

林霜看了眼还没有运行完的程序，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，起身。凤九霄特意给饭盒旁边装了保温袋，所以林霜下来吃饭的时候，饭还是热的。闻了一口，林霜总觉得这个味道不像是外卖的。“这是？”

林霜打开盒子，里面样式丰富，丸子、培根、肉片、蔬菜等等，反正熬了一大盆。“我做的。”

凤九霄不自然地说道。林霜的兴趣瞬间就被勾起来了，拿起筷子尝了一口，给凤九霄竖起了大拇指：“还不错，来，一起吃。”